劉嘉想過很多反對的聲音,沒想到第一個跳出來反對的竟然是老婦人,現在經濟形勢不好,花錢買無用的東西簡直就是罪惡。她們認為年輕的女人越來越嬌慣了“我年輕的時候沒有這東西,不也一樣過嗎”
“就那么一點,隨便擦擦不就行了嗎,還要買這么貴的東西這是商家的陷阱,就是讓你們這些傻女人去花錢的。”
中間還有不少男人的聲音“用一次就扔太浪費了吧,你就不能忍到廁所再放出來嗎”
“你就是圖舒服,我在外面掙錢那么不容易,你就不能體諒我一下”
這件事雖然沒有放在明面上吵,但是報紙上隱晦地發表了一些社論,討論年輕的女人如何如何不能吃苦,最后還引用了路易十六的王后瑪麗安東奈特做為警鐘,告誡年輕女性如果總是想著自己過得舒服快活就行,會導致夫妻失和,家庭不幸,引發嚴重的矛盾,最后吃虧的還是女人自己。
劉嘉對此類言論并沒什么感覺,畢竟2022年都能發生一模一樣的事情,為什么要苛責1921年的人類。
反正不會影響到銷售就是了,該來買的人還是會來買,只不過她們不像一開始那樣大大放放的拎著出門,而是鬼鬼祟祟地藏進手提包里。
旅歐的女留學生們有不少人除了要工作,還要參加很多社會活動,她們能做的工作有限,賺錢的渠道更少,劉嘉便送給她們一些。
她們起先不肯收,劉嘉笑著說“我也不是白送給你們的,你們的事要是能辦成呢,中國就會變得更好,我將來不管是回國,還是留在法國跟國內做生意,也能賺更多的錢。本質上,我是為我自己未來的發展投資,你們不用在意。”
由于衛生巾的實用性實在太強,對生活的便利度提高了不止一點點,所以吵了一陣子之后,又出了一個豪門恩怨的新熱點,這事也就無聲無息的結束了。
奢侈浪費矯情的衛生巾該怎么賣,還怎么賣,還越賣越多。
誰用誰知道,用了都說好。
不用的人就不要對自己不懂的領域指手劃腳瞎bb了。
劉嘉沒有放棄對磺胺的追求,她有事沒事就盯著拜耳公司的人問他們有沒有在紅色染料里發現什么有出息的東西,比如治療鼠疫的有效成份。
拜耳公司的人也很耿直“確實提取出了很多東西,但是不知道是否對鼠疫有效,自從黑死病之后,就沒有發現大量的鼠疫感染者,無法完成足夠數量的臨床實驗。”
“那百浪多息呢,英文名是rontosi,或者磺胺,sn,你們有沒有印象給什么東西起過這種類型的一個名字。”
對面愣了一下,他只是對接人,并不是搞科研的,完全不知道劉嘉在說什么,他查完之后再回來告訴劉嘉“百浪多息確實有,1908年就有了,磺胺沒有,但那只是染料的中間體,并不是你說的可以治病的東西。”
“就是它了”劉嘉十分激動。
對面靜靜地聽她激動完,平靜地問道“那么接下來您希望我們做些什么呢”
當然是提取磺胺啊
那么問題來了,劉嘉只知道那玩意兒叫磺胺,但是,化學式呢不知道。
閉著眼睛瞎提煉不是不行,但是在沒有鼠疫桿菌的前提下,提出來的是個什么玩意兒
沒人知道。
而且,東北還等得了慢慢實驗嗎
一系列的問題壓在劉嘉的心頭,不管了,記得百浪多息最早使用的方式,就跟上次殺錐形蟲一樣,直接往肚子里灌,往身上扎。
“我想買一批百浪多息,送到中國。”
拜耳公司的人對此沒有感到太大的驚訝“好的,您希望從熱那亞港口運輸,還是從馬賽運輸”
“我希望走鐵路,從柏林出發,走俄國的遠東鐵路線。”
對面的聲音提高了一些“俄國您確定嗎那里現在一團亂,您的貨可能會在半路被搶。”
“不是吃的不是用的,不過是一桶桶的紅色染料,誰要搶,不會有事的。”劉嘉對此持樂觀態度。
她樂觀的原因自然不是因為百浪多息對普通人無用,不會被搶。
而是押運它的力量,不是一般人能捍動的。
根據那份合同的細則,火車進入俄方領土,就會一路被官方派出重兵力武裝押運,從莫斯科沿途發貨,一直送到位于遠東的中俄交界邊境。
路上沒有人敢動那列火車,除非是想早登極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