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卿顏能怎么辦,她總不能因為一個岑吞舟,毀了其他女子的仕途路。
但在岑吞舟離開前,她還是忍不住問“為什么”
“為什么你會變成現在這幅模樣”
岑吞舟沉默許久才給出一個答案“因為我想。”
當晚宮宴,岑吞舟在出宮路上遭遇禁軍埋伏,重傷之際,皇帝親手把劍刺進了她的胸口。
蕭卿顏沒想到岑吞舟傍晚來跟她商量收尸的事情,晚上就死了,趕去皇宮的路上腦子都是懵的。
好不容易想辦法將岑吞舟的尸體調包后,她親手解開了對方身上染血的官服,終于確認岑吞舟是她,而不是他。
那之后蕭卿顏又花了很長時間才漸漸明白,先帝之所以最討厭她這個女兒,就是因為先帝不喜歡女子上躥下跳牝雞司晨,若非岑吞舟那番說法,明德書院根本不可能建成。
后來也不是她從岑吞舟手里搶來了書院,而是從一開始,岑吞舟就把她當成了最適合接手書院的人,還在戶部安排了即便她死也會繼續維持下去的暗線,讓那些女學生能用以假亂真的男子身份參加科舉。
蕭卿顏無數次回想自己最后問岑吞舟的話,都覺得自己非常可笑。
“為什么你會變成現在這幅模樣”
因為她把太多太多的事情都放到了自己肩上,因為有些事情想要達成目的,她就必須那么做。
岑吞舟或許虧欠過別人,但唯獨不曾欠她。
甚至可以說是她欠了岑吞舟太多,她寧折不彎的時候,是岑吞舟折斷了骨頭在替她前行。
可惜等她發現這點,想要還的時候,那個人已經不在了。
三月中旬,殿試結束后,皇帝蕭睿照例賜宴瓊林苑。
雖然皇帝不會親自到場,但會有足夠分量的官員負責主持宴會,席間皇帝還會派人賜下宮花,讓新科進士們佩戴。
今年負責主持瓊林宴的不是別人,正是數月前因公務離京,前幾日才回京的當朝宰相燕蘭庭。
此人為官十三年,歲數卻比在場許多人都要年輕,蓋因他是個十二歲中舉,十七歲高中狀元,當了一年的翰林院修撰,外放五年回京也不過二十三歲的怪物,這么一比較,他入仕九載便得相位,似乎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但要說不羨慕是假的,在場許多進士,特別是年近五十的榜眼,看著首座上那身著紫衣,言行不見半點紕漏的冷面青年,雖不曾說什么,但也忍不住多喝了幾杯。
赴宴的人里還有一些官員,都是參與這次會試的考官,幾杯酒下肚氣氛就起來了,一個個作詩的作詩,說笑的說笑,推杯換盞,好不熱鬧。
待宴席散后,燕蘭庭正準備離開,卻在穿過瓊林苑的杏花林時,遇見了長公主蕭卿顏。
燕蘭庭“見過殿下。”
蕭卿顏心不在焉地“唔”了一聲,隨手揮退給燕蘭庭帶路的小太監,邁步靠近燕蘭庭,低聲道“問你一件事。”
燕蘭庭看了眼蕭卿顏身后兼任禁軍統領,但卻毫無存在感的駙馬,淡淡道“殿下但講無妨。”
蕭卿顏醞釀了一小下,問他“十五年前你在洪州任職,吞舟也在那待過一陣,我問你,她那會兒可曾有過孩子”
燕蘭庭那滿身的冰寒像是被人給鑿裂了一般,泄露出罕見的迷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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