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岑鯨不可避免地想起了過去,想起了兩人初見時的場景。
只是這么多年過去,那個坐在課室里的人換成了燕蘭庭,遺落東西回課室來拿的人變成了她。
她走進教室,說“是我落下的。”
岑鯨拿走燕蘭庭手中的筆,規規矩矩地道了聲謝,隨即轉身離開。
燕蘭庭沒有叫住她,就這么看著她離開,拿過筆的手五指收攏,又松開。
他不能著急,也不用著急,下午就是庚玄班的音律課,他馬上就可以知道答案了。
岑鯨猜到燕蘭庭會來找她,但沒想到燕蘭庭會來得這么快,更沒想到這次的初遇會和上一次這么的像。
岑鯨拿著筆回到西苑,白秋姝站在通往廣亭的小樹林入口等她,見她來了,拉著她的手往林子里跑“快些快些,聽說是個新來的先生,可別頭一回上他的課就遲到了。”
不怪白秋姝緊張,她第一次上調香課的時候就遲到了,打那以后調香先生便記住了她,每次上課提問不知道叫誰回答,嘴里就會冒出白秋姝的名字。
岑鯨跟著白秋姝往廣亭跑,絲毫沒有把新來的音律先生跟燕蘭庭聯系到一起。
因為在她看來,哪怕天塌了,燕蘭庭也不會和教琴的音律先生這一職業掛鉤。
結果她們沒遲到,反而是新來的先生遲到了。
一眾學生擺好琴在廣亭等了許久,岑鯨都等睡著了,那位先生才姍姍來遲。
白秋姝把岑鯨推醒,岑鯨慢吞吞抬起頭,看清新先生是誰的瞬間,重生后一直穩如泰山的心態崩得非常徹底。
燕蘭庭來書院做任何事她都能像方才在明德樓課室里表現的一樣無波無瀾,唯獨教琴,岑鯨無法忍住自己面上的驚愕,甚至有些想逃。
剛睡醒還有點迷糊的岑鯨望向廣亭外的小樹林,眼底滿滿都是對逃離此處的渴望。
岑鯨自己都沒意識到,在發現逃跑無望后,她抬起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叮宰相燕蘭庭好感100
岑鯨摸耳朵的手猛然僵住,一是震驚燕蘭庭的好感度數值,二是她突然反應過來
燕蘭庭是故意來教琴的,他等的就是她此刻的反應。
“燕蘭庭絕對是瘋了。”
那天離開相府,蕭卿顏乘坐馬車回自己家,路上她對駙馬說“居然要去教琴,這簡直比他去書院授課還要離譜。”
駙馬為她攏了攏鬢邊的碎發“可你答應了。”
蕭卿顏握住他的手“他弄走我兩個先生,還主動提出要去出丑,我干嘛不答應。”
駙馬最愛她挑著眼滿臉銳氣的模樣,當即像只大狗似的,靠上去與她耳鬢廝磨“有道理。”
蕭卿顏任由他與自己親近,涂著蔻丹的五指撫著他的后頸,回憶道“吞舟當年是怎么評價他的來著”
駙馬幫忙回憶了一下,可惜實在太過久遠,又有軟香在旁誘他沉迷,硬是花了好半天才想起來
“燕蘭庭彈琴,狗都不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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