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府比不瓊花宴,肯定沒法帶上岑鯨,一想到要自己一個人過去,她就有點不知所措。
還是岑鯨安撫地摸了摸她的腦袋,才叫她心里踏實不少。
白春毅比白秋姝更加不安,他生怕妹妹在長公主府闖禍,叮囑的話吩咐了一大筐,聽得白秋姝連最后一點緊張感都沒了。
她還朝一旁揣著袖子的趙小公子微微揚起小腦袋,有些驕傲地說“殿下雖然沒有叫你去,當你要是想學的話,我可以學了再來教你。”
趙小公子耷拉著眼皮,淡淡道“不用,我本來就對習武不感興趣。”
白秋姝才不信“可你射箭很厲害。”
若非勤學苦練,怎么可能達到如今的水平,要是不喜歡不感興趣,又怎么可能堅持練下來。
然而趙小公子卻說“學射箭,也不是因為喜歡。”
白秋姝“啊”
趙小公子沒解釋就走了,同趙小公子交好的白春毅倒是明白他的意思。
趙小公子天生聰慧,但因為是家里最小的孩子,頭上又有三個哥哥,所以根本沒人要求他上進,這讓他非常不甘心。
為此他一度把當朝宰相燕蘭庭當成自己的目標,想要成為第二個燕蘭庭證明給家里人看。
他肯學射箭也是因為武功平平的燕蘭庭有一手好箭術。
可惜他還是沒能在去年參加春闈,和燕蘭庭一樣年僅十五就考上狀元,倒不是因為他學問不到家,而是因為家里人跟書院先生都說他年紀太小,即便考上也不容易被朝廷遣用,還不如在書院多學幾年,多輕松瀟灑一段日子。
畢竟趙國公府不指望他做頂梁柱,而且他也不像燕蘭庭,有個能只手遮天的老師,讓他年紀輕輕就被外放去洪州,早早累下比旁人更多的實績。
白春毅雖然知道趙小公子的話是什么意思,卻不好隨意跟旁人說明個中緣由,只能又叮囑白秋姝幾句,就跑去追趙小公子去了。
“什么嘛。”白秋姝看著趙小公子離去的背影,不高興道“不喜歡還能練這么好,他是想氣死誰”
岑鯨笑笑“要去吃點東西嗎”
白秋姝“要”
她一來就被帶去見長公主,出來后又一直在擔心岑鯨,好不容易岑鯨也從長公主那回來,她又跟人比起了射箭,到現在她連一口東西都沒吃上,快餓死了。
岑鯨和白秋姝一塊去找吃的,期間不斷有不認識的書院學生過來同她們搭話,透露出想與她們結交的意圖。
說到底,無論是四月的瓊花宴、八月的靈枝宴,還是十二月的瑞香宴,其本質就是書院的高端人才交流會。
被允許去長公主府學習的白秋姝,無疑是今年瓊花宴上最炙手可熱的一位。
熱鬧的宴會一直持續到下午才結束。
蕭卿顏提早退席,被來接她的駙馬護送回了長公主府。
回到家,駙馬遣走下人,自己動手替蕭卿顏脫下那一身樣式華麗繁復的黛藍色衣裙,再給她換上一身款式簡約,平時只在家里穿的衫裙。
蕭卿顏等駙馬替她系好裙帶,說道“有個天賦不錯的小姑娘,書院旬休日會來家里,你給看看。”
駙馬應下,接著沒頭沒尾地問了句“不高興”
蕭卿顏挑了挑眉“很明顯嗎”
駙馬抬手撫上她的臉“我能看出來。”
蕭卿顏望進駙馬眼底,在那看見了自己,她放松下來,把頭靠到駙馬肩頭,說“岑鯨太像吞舟了,不僅是樣貌像,還有其他方面也很像我在她身上看到了吞舟的影子,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