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害怕被聽見,會得到否定的答案
至于是誰死而復生。
能同時牽扯上燕蘭庭和岑奕的,還能有誰
云息定定地看著岑鯨,仔仔細細地,觀察岑鯨那張臉。
這一次他拋棄了“岑鯨不可能是岑叔,自己不該把一個陌生姑娘當成他”的固有想法,試圖從岑鯨身上找到岑吞舟的影子。
樣貌必然是像的,可無論是神態,還是遇事反應,都和他記憶中的岑吞舟有所出入。
所以到底
云息畢竟跟岑鯨接觸的少,江袖則不然,她想起自己跟岑鯨相處時的種種細節,包括岑鯨剛才睡醒后見到她的反應,讓本就不愿接受岑吞舟已經死掉的她在回過神后,越過云息快步走到岑鯨身側,蹲下身,和云息一樣專注地看著岑鯨,聲音顫抖地問
“是你嗎”
詢問出口的瞬間,眼淚沒忍住溢出眼眶,落下后沾濕面紗。
岑鯨對上江袖的淚眼,因為對方不是系統的攻略目標,系統沒辦法告訴她江袖是否像當初的燕蘭庭一樣已經確定了答案,所以她還是想要再掙扎一下。
她輕輕地反問了回去“什么”
江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她搖著頭,固執地說道“我不信,一定是你,我知道一定是你,為什么你要瞞著我們”
岑鯨默默地聽著,過了好一會兒,才輕輕一嘆
好累,所以事情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她這一嘆,直接把云息的眼淚給嘆掉了,得到回應的江袖更是直接抱住了她,哭得不能自己。
一旁的燕蘭庭見此,站起身說“我到外面替你們看著。”
他收起藥膏盒,朝通往外面的小路走去。
江袖哭個沒完,岑鯨扛不住,燕蘭庭又跑了,她只能向慢慢走到江袖身后的云息求助
“救我。”
云息聞言嗤笑出聲,好不容易擦干的眼淚又流了滿面,啞著嗓子又哭又笑地送了岑鯨一句“活該。”
可話說完沒多久,他也跟著蹲下了,因為他發現自己的眼淚根本擦不完,他不愿讓岑鯨看見他這么狼狽的模樣,索性蹲下,把臉埋進手臂里,安安靜靜地哭
岑鯨無語望天,卻只看見頭頂茂密的枝葉,隨著夏風輕輕晃動。
這都什么事兒啊
岑鯨無奈地等了許久,等江袖哭聲漸歇,她拍了拍江袖的肩膀,示意江袖放開自己。
江袖不舍地松開手,眼睛紅通通地看著岑鯨,哽咽著,語無倫次地說“你怎么、你怎么能瞞著、瞞著我呢我就知道、我說怎么那么熟悉云息還說不是你、他個傻子他、他知道什么我就不該聽他的我就嗷”
江袖被身后抬起頭的云息扯了頭發。
在外向來風度翩翩的云息此刻就像回到了過去,既幼稚又招人討厭,不許江袖在岑鯨面前揭自己的老底。
江袖的情緒還未徹底平息,被那么一刺激,當即就反撲回去,跟云息打成了一團,哪有半分在人前喊他“公子”的恭敬模樣。
岑鯨等他們倆情緒發泄得差不多了,開口喊停,讓他們都收斂點,免得鬧出太大動靜,讓自己的馬甲一掉再掉。
兩人聽話地住了手,各自起身,收拾衣著頭發,江袖還從袖子里拿出一條新的面紗換上。
岑鯨看他們收拾好,自己也準備起身。
結果手剛扶上墻,一左一右站在她面前的兩人就同時向她伸出了手。
岑鯨稍一停頓,把手從墻上收回,放到了他們倆的掌心,借著他們的力道站了起來。
“燕大人呢”江袖先前都哭傻了,根本沒注意到燕蘭庭是什么時候離開的。
“出去把風了。”云息說完,又轉向岑鯨,態度有點不自然,大概是還沒能適應小姑娘身份的岑叔“你們也太不小心了,燕大人也是,連個人都不帶,要來的不是我和江小袖,你們打算怎么辦殺人滅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