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鯨慢吞吞地在床上翻過身,等白秋姝自己坦白。
白秋姝小小聲“我前天剛回書院,就和人打了一架,不僅被扣掉一分,還被送回家,說是讓我閉門思過,一旬。”
“怎么打起來的”岑鯨問。
這反應比白秋姝預想的好太多了,她爹白志遠可是一聽說她被書院送回來,二話不說就要拿藤條抽她,她娘也不幫她,非得讓她長長記性,要不是她身手好爬上屋頂,早就被打得跟岑鯨一樣只能躺床上了。
白秋姝哼哼唧唧“騎射課,有東苑的學生嘴碎說你長得不吉利。”
岑鯨“不吉利”
白秋姝“你不是長得像畫像上那人嗎叫岑什么船來著,我不記得了,他們說那人死于非命,你像他,就就不吉利。”
岑鯨“然后你把人給打了。”
白秋姝理不直氣也壯“誰讓他們亂說的”
“他們”
白秋姝又慫了,繼續哼哼唧唧“六個還是七個,都被我掄著月杖揍了一頓。”
岑鯨“”
難怪當初西苑食堂出現斗毆也不過一人扣一分,輪到白秋姝這不僅扣一分,還得被罰閉門反省一旬,原來她打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群。
聽白秋姝的用詞,好像還是單方面碾壓。
白秋姝說著說著還委屈了起來“我當時就不想去書院,只想在家守著你,可爹娘非要我去,說我又不會醫術,留下來也沒用,還白白耽誤學習,我都難受死了他們還非要撞上來,我不揍他們揍誰”
岑鯨輕輕一嘆,嘆得白秋姝怏怏地閉上了嘴。
“下回記著”岑鯨開口訓她。
白秋姝這些天耳朵都聽出繭子了,偏這家她最小,誰訓她都有理,她只能耷拉著腦袋,沒精打采地豎起耳朵來聽。
“找個沒人看見的地方偷偷打,收拾好首尾別被人發現,那樣既能出氣,又不用怕被扣分。”
白秋姝猛地抬起腦袋,半晌才反應過來岑鯨說的是什么,以這些天從未有過的反省態度,點頭說“記住了”
岑鯨伸手想要摸一摸白秋姝的腦袋,太遠沒摸到,白秋姝自覺地往岑鯨掌下湊了湊。
岑鯨摸著白秋姝的腦袋,夸她“一個打六七個,挺厲害的。”
白秋姝笑咧了嘴,得意的要死還非要矜持一把“還行吧,是他們太沒用了,平時騎射課總愛躲在樹下,還有好幾次稱病不來,就他們那樣三天打魚兩天曬網,自然不是我的對手。”
兩人正說著,挽霜給岑鯨拿來一樣東西。
是被紫色絡子裝著的木球。
岑鯨接過木球,發現那替她打絡子的丫鬟不僅手巧,審美也挺在線,用了深中淺三種程度的紫色繩子,中間打結的地方還串了紫色的珠子,一下就把外形簡單的木球給襯托的精巧了起來。
白秋姝“這是什么”
岑鯨把小球從里面拿出來“一個能打開的機關小球。”
白秋姝好奇“怎么打開。”
岑鯨把球遞給她“不知道,你試試”
白秋姝接過小球,又是擰又是敲的,怎么也弄不開,就問“要不我去拿把斧頭,直接劈開”
岑鯨認真思考了一下,最后還是決定尊重這顆小木球,找到打開它的正確方式,而不是使用暴力。
下午的時候,白夫人從廟里上香回來,聽說岑鯨醒了,趕緊換了衣服過來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