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為了驗證她的猜測,客舍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被吩咐去山腳拿斗篷的丫鬟和侍衛帶著一個和尚沖進來,三人形容狼狽,那丫鬟更是連氣都快喘不上了,臉色煞白。
“發生什么事了”陵陽跟著岑鯨站起身,問他們。
那侍衛連忙稟報說“回縣主,我等剛從山下回來,便有一群山匪包圍了寺廟,山匪兇殘且數量眾多,我們的人恐怕撐不了多久。”
“山匪”陵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居然有山匪敢來京城外作亂
“那怎么辦”葉錦黛沒這個概念,體會不到陵陽縣主的驚詫,就想知道他們怎樣才能逃出去。
隨侍衛來的和尚說“各位施主不用慌,月華寺后廚有條地道,可通往寺廟外的樹林,你們且隨貧僧來。”
“好”
眾人手忙腳亂,沒時間收拾,但好歹得把斗篷披上。
嬤嬤拿來那件大紅底色,邊沿鑲著一圈白毛,外頭點綴了大堆華麗繡紋與珍珠的斗篷,只是還未給陵陽披上,斗篷就被岑鯨給拿走了。
岑鯨把幾乎可以當靶子的紅斗篷扔到一邊,又將丫鬟從山腳下帶回來的那件素色斗篷遞過去“給她披這個。”
至于岑鯨自己,則披回了那件被小和尚用匕首劃破的斗篷。
一行人離開客舍,跟著帶路的和尚直奔后廚。
從客舍到后廚除了需要走過很長的一條走廊,還得穿過正對山門的前庭。
前庭曠闊,能看到許多香客都被寺里的和尚引著往廚房跑,大抵是佛門慈悲,希望所有人都能從密道逃出去吧。
可惜她們這次來寺廟帶的侍衛數量對一個縣主來說算太多,但對敢在京城外鬧事的山匪而言,還是少了。
寺廟的山門被人從外面轟然撞開,手持兵刃的山匪沖進寺廟,原本還有序往后廚跑的人一下就亂了,竟開始到處亂竄,尋找地方躲藏。
混亂中,有人撞開了岑鯨拉著陵陽和葉錦黛的手,陵陽急忙回頭去找,看見岑鯨被撞得跌坐在地上。
“阿鯨”陵陽想要回頭,卻被身旁的丫鬟嬤嬤們推搡著向前。
她急瘋了,拼了命地想要回去,她的吞舟哥哥已經死過一次了,她不想讓岑鯨再死一次,可身邊居然沒有一個人聽她的話,聾了一樣地推著她繼續向前。
與此同時,闖進寺廟的山匪一沒喊話,二沒把寺廟里的香客聚集起來,搜刮他們身上的財物,而是開始到處殺人。
燕蘭庭安排來的護衛絕大多數都死在了方才抵御山匪進寺廟的廝殺中,剩下幾個一直跟在岑鯨身邊,被人群沖散后,又都折回向岑鯨靠近。
可那群山匪像是專門在找衣著不俗的女子,因此馬上就有一支箭朝她射了過來。
岑鯨堪堪躲過那支箭,被趕來的侍衛扶起繼續往后廚的方向跑。
途中又是幾箭襲來,被侍衛揮刀擋下。接著幾個山匪持刀沖向岑鯨,侍衛便與他們纏斗在一處。
岑鯨眼看逃跑無望,索性扭頭往大殿的方向跑去,免得把山匪引去后廚,被他們發現后廚有密道,給那些已經逃出寺廟的人帶去危險。
那群山匪的戰力強悍到不像話,不似尋常匪徒,倒像是殺慣了人的邊境士兵,輕松把侍衛都解決掉后,馬上就追上了岑鯨。
這會兒前庭除了山匪和岑鯨,已經沒有能站著的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