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夫面對提問,一時不敢回答,并想起去年,陵陽縣主府的侍衛似乎就是像眼下這般攔了他們白家的馬車,把他們家的表姑娘“請”去了縣主府。
騎馬之人見車夫面露猶疑,便知道自己找對了人,他抬抬手,跟在他身后的侍衛上前,企圖將車夫從馬車上拉下來。
這架勢,當真跟去年縣主府來劫人一模一樣。
然而今時不同往日。
去年的岑鯨出門沒帶幾個人,現在的岑鯨出門,哪怕她嫌麻煩,白夫人也會硬給她安排五六個隨從侍衛。
見來者不善,跟在馬車后頭的白府侍衛紛紛上前阻攔。
車夫看對面人多,怕自己這邊打不過,還喊了起來“你們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還有沒有王法了”
騎馬之人怕車夫大喊招來武侯驍衛,朝手下怒喝“愣著干嘛,上啊”
話音才落,忽然一塊石頭飛射而來,砸中了騎馬之人的胸口,力道之大,竟硬生生把人從馬上砸了下來。
騎馬之人被手下七手八腳扶起,還沒站穩就聽見有人語氣不善地問他
“上什么”
眾人聞聲看去,就見一青年打馬而來,臉上的表情比他詢問的語氣還要嚇人。
“岑、岑將軍”
被打下馬那位認出岑奕,腿一軟,差點又跌到地上去。
岑奕天沒亮離開白府,回去洗個澡換身衣服,等到天亮宵禁解除,就又往白府這邊來了。
這次他是光明正大騎馬來的,還在白府通往長公主府可能會經過的街上隨便找了個攤子坐下吃早飯,準備等岑鯨出門,他就尋個借口跟上來。
誰曾想在白府外頭等著岑鯨的,居然不止他一個。
“發生什么事了”有驍衛聞訊趕來,領頭人是正好路過的左驍衛上將軍裴簡,對方也認出了岑奕,就先跟岑奕打了聲招呼“岑將軍”
岑奕下馬“裴將軍。”
裴簡走到岑奕身邊,看了看堵在路中間的兩撥人,確定都控制住了逃不了,才問岑奕“什么情況”
岑奕看向被自己拿石頭砸了胸口,至今都還需要人扶著的那位,說“他,當街攔人馬車,又指使手下去劫車上的姑娘。”
當街擄別人家的姑娘是把他們南衙驍衛當成擺設了不成
裴簡怒道“哪家的”
岑奕扯了扯嘴角,冷笑“岑家的,領頭那個是岑家管事,姓鐘。”
“岑”這個姓氏可不多見,更別說裴簡曾跟長樂侯以及陵陽縣主一塊密謀為岑吞舟復仇,因此一提到“岑家”,自然就會想到
“梧棲的岑家”裴簡不敢置信,“他們瘋了”
大街上劫人,當自己是陵陽縣主呢
岑奕口吐刻薄之語“岑家除了我哥,本就沒一個帶腦子的。”
“他們要劫的是誰”一事不煩二主,要岑奕都認識,也省的他再費功夫去一個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