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岑鯨笑笑“我與他已是夫妻,若連生死之事都要瞞著,那還算什么夫妻啊。”
蕭卿顏想了想,點頭“也是。”
兩人還沒走到馬車旁,燕蘭庭便已迎了上來。
岑鯨自覺地伸出了手,讓燕蘭庭牽住她。
雙手交握時,燕蘭庭感覺岑鯨的手很涼,下意識又添了另一只手來攏住岑鯨的手,想要讓岑鯨的手暖和起來。
“多謝殿下。”燕蘭庭同蕭卿顏道謝。
蕭卿顏“別急著謝,我有話要單獨同你說。”
單獨
岑鯨“我到馬車里等你。”
燕蘭庭沒什么異議,松開了岑鯨的手。
岑鯨一個人走到馬車旁,正逢艷陽高照,她便沒上馬車,而是站在陽光下,任由暖陽驅散她那一身從鳳儀宮帶出來的陰寒。
燕蘭庭從蕭卿顏那得知沈霖音的話,猛地回身去找岑鯨,就看見岑鯨沐浴在溫暖的陽光中,余光注意到他,還朝他露出一抹溫和淺淡的笑。
明明是非常美好的一幕,卻叫燕蘭庭想起六年前他所面對的,那具屬于岑吞舟的,冰冷的尸體。
他眼底輕顫,心臟像是被誰用手死死攥著一般的難受,眼眶逐漸染上薄紅。
半晌,燕蘭庭聽見了自己的聲音,對蕭卿顏說“皇后所言,未必句句屬實。”
皇后為了尋求庇護而選擇撒謊的可能性不是沒有。
燕蘭庭極力克制,條理清晰道“我會派人去查找醫書,另外再叫宮中的御醫和齊大夫再給吞舟看看。”
若非改喚了“吞舟”二字,蕭卿顏還真以為燕蘭庭有多冷靜。
蕭卿顏“那我去找蕭睿,好歹把方才我擅闖宮闈之事遮掩過去,免得他起疑心。”
燕蘭庭向蕭卿顏行了一禮“勞煩殿下了。”
蕭卿顏轉身往宮里走,燕蘭庭則回到了馬車旁,岑鯨拉住他的手上車,剛坐穩就被他抱進了懷里,抱得很緊很緊。
馬車駛離宮門,外頭的聲音逐漸變得熱鬧起來,熙熙攘攘,滿是人間煙火氣。
燕蘭庭靜靜地抱著岑鯨,過了許久,帶著些許沙啞的聲音在岑鯨耳畔響起
“我一定會讓你好好活著。”
明明是承諾,聽來卻充滿了殺氣,像是要與吝嗇給岑鯨一個圓滿的老天為敵,拼死也要將她留在這人世。
岑鯨對自己的死活向來不放心上,唯獨這次,她聽著燕蘭庭的聲音,感受著燕蘭庭擁抱自己的力道,突然想再努力一下,就算累點也沒關系。
“好。”
我一定,好好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