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蕭卿顏和燕蘭庭商議決定,不對外隱瞞岑鯨醒來的消息。
于是燕蘭庭進屋時,岑鯨正吩咐挽霜,把她前日寫好給舅舅舅母以及其他人報平安的信都送出去。
挽霜離開后,岑鯨看向燕蘭庭,問“怎么回來這么早”
燕蘭庭走到岑鯨面前,并不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告訴她“我方才去找沈大夫了。”
岑鯨裝傻“唔你找她干嘛”
燕蘭庭握住岑鯨朝他伸出的手“問她要避孕的藥。”
這是岑鯨沒想到的,她拉著燕蘭庭把文椅分給他一半“然后呢”
燕蘭庭“她讓我先找你商量,說是你囑咐過她,不許我亂吃藥。”
岑鯨一時沒反應過來。
主要是作為一個殘存著現代記憶的人,對于避孕措施,首先的想法就是“男戴套,女吃藥”。
因此燕蘭庭說到避孕藥,她便下意識以為那是給自己喝的,愣是過了一會才明白過來,是燕蘭庭自己要喝。
“男的喝,管用嗎”岑鯨有點好奇。
燕蘭庭“不知,所以我才找她。”
“唔”岑鯨試圖回憶有關的現代知識,奈何她在這個世界待太久,許多記憶都已經變得模糊,片刻后才抓到重點“你不想要孩子,是不是該先同我說一聲”
燕蘭庭垂著眼低下頭,沒說話。
若是年紀小的少年,這么低著頭不說話,只會讓人覺得乖巧可憐,但要換作成年男子,且還是平日里積威甚重,氣質肅冷的成年男子,又獨獨對她這般,真是能叫人把心都化了。
岑鯨再三告誡自己莫要沉迷色相,抬起他的臉問“我說錯了”
燕蘭庭搖頭“沒有,不過”
燕蘭庭猶豫了片刻,還是說道“就算你想要懷孕生子,我也不會答應。”
“好霸道。”岑鯨笑著“所以不問我,直接就去找沈霖音拿藥了”
燕蘭庭默認。
岑鯨能猜到燕蘭庭在擔心什么,也知道對方是為了自己,但她還是斂了笑,認認真真告訴眼前的人“下回不許這樣,你直接跟我說,我未必不會依著你,可你要瞞我,我定會生氣。”
燕蘭庭“記住了,那”
岑鯨又復笑道“不生就不生吧,反正吃藥的是你。”
況且她又不是沒養過孩子,不缺那癮,也沒那非生不可的執念。
報平安的信件送出后,沉寂了許多日的相府迎來了久違的熱鬧。
率先跑來的毫無疑問是陵陽縣主,這廝因為擔心岑鯨,連出門玩的興致都沒了,甚至還謀劃著過幾日要夜闖相府,因此信件到時,她正好在家,看完后急忙叫人套了馬車,直奔相府。
之后是岑鯨的舅舅舅母和江袖云息。
舅舅舅母沒陵陽那天不怕地不怕的膽子,又守禮節,因此是先遞了帖子,然后才來探望岑鯨。
云息江袖倆依舊是偷偷地來,畢竟云記明面上與相府無關,避嫌還是要的。
這些人之后,岑鯨又陸續收到一些相熟之人的來信問候,都是聽說了陵陽縣主和白家登門相府的消息,故而寫信給岑鯨,有閑聊的,也有探問的,更有邀請出門游玩或吃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