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媽媽眼睛不自然的瞟向林姨娘,眼里滿是哀求無助。
安西玥把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里冷笑,若你們沒有存害人之心,何苦現在被逼到絕地,也別怪本小姐狠心絕情。
林姨娘眼睛回視著崔媽媽,眼睛里是滿滿的警告。
此時,見候爺和老夫人都端坐在高堂之上,余管事也不敢輕舉妄動,只用胳膊拐崔媽媽小聲道“你倒是說話啊,啞巴了,你若被人迫害,豁出性命,我也一定替你報仇,再怎么說你也是孩兒的娘。”
余管事雖然平時小氣又摳門,但是在崔媽媽眼里,那是對待外人,對待她和兒子女兒還是極好的。權橫利弊之下,被人戳脊梁骨總比餓死沒有飯吃強,時間久了,人們就忘記了,再不然,她就死,死了總能堵住他們嘴。
崔媽媽也只是個粗鄙婦人,哪里知道安西玥打的什么算盤。
“認識,我認識他。”崔媽媽突然滿口承認,眼里藏著滿滿的委屈與不甘。
只見崔媽媽正要說話,安西玥已經幾步上前,暗忖著人果然不能太貪,她已經抓住了崔媽媽的心理,想必是舍不得林姨娘許給她的富貴生活吧。
遂而也沒有給眾人半點余地冷冷的道“將那男人帶上來吧。”
崔媽媽頓覺不好,腦袋還沒有反應過來,把剛剛想好的說詞全忘記了,就那定定的望著大小姐,她想起大小姐在靜月庵時那模樣,眼睛寒得讓人心顫,急聲道“我認了,是我偷人,求大小姐給我留些臉面,不要再審了。”
余管事一聽,眼睛都急紅了,頓時就要上前撕打崔媽媽,卻被護衛攔住動彈不得。
余大媳婦什么話也說不出來,滿是震驚,揪著余大的胳膊只管抹眼淚,她沒有想到婆婆竟然如此膽大,若在鄉下,這都要抓來沉塘淹死的。
安西玥雙眸閃著凜冽的寒光,沉穩威嚴,氣質超然,她就等著崔媽媽這句話。
片刻,長風已經領著幾個家奴將麻袋里的張癩子重重的摔在地上。
大小姐仿佛置若罔聞,只沉聲吩咐著“勞煩長風護衛將麻袋打開,為表對余管事的公平,當場對質吧。”
安西玥把話說得很好聽,一切都是為了余管事這個頭戴綠帽子的人。
屋外,此時天色已經暗下來,整個安平候府都被籠罩在一片烏云里,空中流過陣陣寒氣,似有細細的冰晶緩緩下著,院子里人人都膽顫心驚的,沉靜無聲。
唯獨屋頂上只留一條縫隙,那抹身影身著一襲錦服,漆黑如墨曜石般的眸子緊緊的盯著那疾言厲色的女子。
只瞧著安西玥臉如巴掌大,膚白勝雪,明眸皓齒,口如含丹,未施粉黛卻勝過萬千濃妝,清新可人,眼睛卻是閃耀著灼灼光芒,美目流轉間,卻是靈動異常,仿佛一切她都運籌帷幄,全在她指間翻轉一般,那神色美得讓人移不開眼。
此時天空中明明飄蕩著濃濃的黑云,南宮元熠卻似月下嫡仙般,雕削細琢的精致臉寵,唇瓣不再似白日里總是勾起放蕩不羈的淺笑,此時瞧著卻邪魅魅惑,雙眸深沉得如萬丈深淵,讓人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