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知府實在覺得兒子機靈,夸了又夸,鄭芝軒一開始很不好意思,實在是這主意是林聞的,不是他的,可他也不能把林聞說出來。
林聞倒是不放在心上,“夫妻一體,夸你也是夸我,沒關系。只我那份子你可別忘了”
鄭芝軒笑道,“你能出多少銀子”他覺得妻子頂多出五六千兩。
林聞淡淡,“兩萬兩是可以的。”
鄭芝軒瞪大了眼,“你把嫁妝都填進去了”
林聞白他,“用不著,你給過我一萬五千兩,我再添些也就夠了。”
鄭芝軒就沒吭聲,他當然知道林聞身邊大約有多少銀子,但有是一回事,夠膽量拿出來是另外一回事。
這件事都不用公開招標,鄭家都能拿出近十萬兩銀子,剩下的就是給當地士紳留的,根本用不上商賈,然后就能開始動手了。
因著有工錢支付,有飯食供應,來干活的百姓也不少,這個其實也是林聞的提議。
按照鄭芝軒的想法,是想父親拿徭役頂,這樣就省錢了,何況衙門也要占一份子總得出些力氣,這就是代溝造成的思想不同。
林聞道,“這樣一來什么時候才能完工你別小看老百姓,拿錢和不拿錢干活是兩種狀態,你就是拿著鞭子在后面抽打,這活出不來浪費的是你們的時間不過多給些工錢而已,這路就能快些修好,用徭役,衙門就能提出過來監督,你能防著不讓他們伸手不用徭役,衙門也不來人,就沒人能從里面貪,把路修好才是正經”
參與的人都知道要拿這條路下蛋,因此也都沒什么旁的心思,反正一開始就商量好了,監管就是鄭芝軒,但若是衙門參與了,這些人是只管自己小利的,那管你大局。
因此修這條路召的民夫都給工錢。
這條路修了半年多就修好了,兩頭設立了收費處,從一處進就要交錢,給了錢領塊牌子,到了出口就能出,沒牌子,或是牌子丟了,到了出口根據車輛貨物的量補交錢。
林聞還指點鄭芝軒在這條路上設了一個補給處,用于牲口飲水,人們歇腳過夜。
有這條路,一趟路程可以節約五六天,來回就是小半個月,商隊自然選擇走這里,哪怕交的過路費多,也比五六天里的吃喝花用要少,還不用擔心遇著剪徑的強人,人也能輕松些。
才開了一個月,參與的人都看到了賬,人人喜笑顏開。
原本鄭知府在柳州打開局面還有些困難,如今卻處處對他笑臉相迎。
能帶著大家伙賺錢的官那就是好官。
只是京城里的消息有些眼花繚亂,皇帝居然好了,然后拿下了二皇子和四皇子,兩人被貶為庶民。
京里又開始為誰是太子發起了爭論,有人站太子的嫡子,說這是太孫,身份尊貴,嫡中嫡。
有人提議五皇子等人。
反正是一鍋粥般的亂。
鄭芝軒同林聞說起這些事,林聞失笑,“太孫這可真能胡掰,若沒皇子了,這還有可能,這么多皇子都在呢,太子位置給皇孫,腳指頭想都不可能,做這提議的肯定是已故太子的舅家吧”
鄭芝軒道,“一猜一個準,就是康國公府的提議。”
林聞又問起其他幾個候選人,然后就奇怪了,“怎么沒有三皇子”
鄭芝軒道,“三皇子是宮女所出,毫無助力,而且他從小就去了廟里,當了快二十年的和尚,后來回到宮里也是吃齋念佛居多,你向他討教佛理,他倒是頭頭是道,問及政務,他就給你拈花一笑,好幾次他的王妃埋怨,說是三皇子就不該娶妻,合該娶個菩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