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慕也很快發現了這點,他不由得更同情姜儒崢,天潢貴胄啊,落到這步田地,如何不可憐。
姜儒崢遭遇這么大的變故,對人心的變化最敏感,于是就和肖筱說了,“方先生好像在可憐我。”
肖筱撇嘴,“他自己不也是這副德行,大哥別說二哥,你不過是年齡小,暫時蟄伏,他呢,一大把年紀了,東山再起的機會渺茫,還有心思可憐你,真是馬不知臉長,猴子不知屁股紅”
姜儒崢就笑,哪怕如今他的生活待遇比之以前一瀉千里,可他卻覺得如今的日子輕松了好多
這時朱小娟進來道,“盼弟不是,肖筱,大公子的里衣小了,要做新的,可是已經沒布料了,這可怎么辦”
男孩子長的快,姜儒崢身上的衣服都是一開始帶來的那些,好料子都被賴管事拿走了,好的衣服也都被下人們一件件摸走了,現在姜儒崢也就兩套面子衣裳。
里衣更是洗的都快破了,如今還小了。
上輩子姜儒崢遇到這些情況還抗爭過,被賴管事打了一頓,下人們都看在眼里,然后對他也更差了。
而這輩子,肖筱道,“這些東西你本就保不住,遲早被摸光,所以你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我來想辦法”
于是姜儒崢就果然不在意了。
他的好衣裳有一些還是肖筱拿走給趙氏的,趙氏一個勁沖著女兒豎大拇指。
姜儒崢年幼沒勢力,被人欺負到頭上是很正常的發展,他想安全長大就得示弱。
肖筱聽了道,“我知道了,過幾天給你布料,那些不能穿的你收拾了送人或是拿回去都行。”
朱小娟點頭,大公子身邊事都是肖筱負責,大公子也沒反對,朱小娟自然覺得很正常。
肖筱替姜儒崢留下的東西都在書房,不是沒人覬覦過那些書,但是這些書上都有王府印記,而且書意義不同,如果鬧大被王府知道,賴管事也吃不了兜著走。
有些事能做,有些事不能做,賴管事很清楚。
書房里的鑰匙肖筱都是親自掌管,打掃是她干的,現在也能讓朱小娟做一些。
等朱小娟下去了,肖筱又問,“那個方慕,學問怎么樣”
姜儒崢道,“方先生學問還是不錯的。”
肖筱道,“我聽他說什么師從薛長風,你知道是誰嗎”
姜儒崢睜大眼,“長風先生怪不得呢,長風先生是北派大儒,我曾經的先生很推崇他。”
肖筱就疑惑了,“既然這樣,方慕怎么就落魄了呢”
兩個窩在偏僻村落的孩子當然不知道外面發生的事。
還是方慕自己給他們解惑了,“先生拒絕了朝廷的招攬,被小人陷害流放,我作為先生的弟子豈能坐視不理可惜人微言輕,我沒能救下先生”
方慕神色凄然。
肖筱就接著腦補,“然后你這棒槌就憤然辭官,隱居鄉野,差點喝西北風真是腦子有問題。”
肖筱這輩子的心愿不大,只要能過上富貴生活就行,而政治,從來都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樣。
方慕所說她無法判斷對錯,因此不予置評,只要方慕能教姜儒崢讀書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