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慕被肖筱說的面紅耳赤,結結巴巴道,“你個小丫頭知道什么先生有難,作為學生難道還能旁觀嗎我,我不曾為官,我一直在書院教書,只是先生被抓后書院也封了,我這才離開的。”
哦,原來就是個書呆子。
等這一次方慕離開,肖筱給了他十兩銀子,托他購些粗細棉布還有筆墨紙硯等物。
方慕拿了銀子離開,他也很好奇肖筱的老成,但俗話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肖筱這樣也是生活所迫吧。
而且方慕更知道姜儒崢在這里的待遇,他能理解為什么讓他買東西,要是托了其他人買,十兩銀子人家得刮一大半走。
等方慕離開了,肖筱對姜儒崢道,“方慕所說代表了他的立場,但并不表示事情就如他說的那樣,你要知道,當你沒有掌握一件事的真實情況,就不要妄加評論,更不要被人牽著鼻子走。”
“那個什么長風先生,就你所說,哪怕不是官員,名望也很高,一般來講朝廷絕對不會因為大儒不接受征召就把人流放的,這樣做朝廷就沒了面子和氣度,這不太可能,里頭肯定還有旁的事,你別一葉障目以蔽視聽。”
姜儒崢認真聽了,若有所思,“你說的對,我記得父王也曾經說過,說是朝廷多次招攬長風先生,可沒哪次就降了罪的,里頭必定還有旁的事。”
肖筱也想過,一個大儒鬧到流放這種地步,肯定牽扯甚大,薛長風不一定就無辜,但這種事離他們太遠,實在也不是兩個小孩能管的。
第三日,方慕拿了東西來,細棉布就交給朱小娟,讓她給姜儒崢做里衣,還要給肖筱和方慕做。
大家都用這些料子。
這些料子換在以前,給姜儒崢做鞋子都不配,但在這里,也就別挑了,買更好的料子肖筱倒是有錢,可買了姜儒崢也不能穿,要是被賴管事發現,還得逼問這些料子是怎么來的呢。
再說了,姜儒崢還得指著肖筱替他瞞下來的錢過日子呢,誰知道他會在鄉下待多久。
除了細棉布還有好幾匹粗布,這些肖筱就讓服侍姜儒崢的下人們還有廚娘等人分。
說明是大公子的賞賜,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大家得了姜儒崢的東西,那更要幫著隱瞞了。
只是趙氏頗有幾分不足,“怎么就些粗布,大公子的東西不都是你管著么,就沒好點的料子了你弟弟還想做件好衣裳呢”
肖筱在一邊嗑著瓜子,“別不足興,明著是我管著大公子的東西,可那些都被賴管事掏摸光了,這是大公子的體己,他自己管著鑰匙呢,人家讀書識字還會做賬,我還能偷不成”
就是粗布,對于佃戶來講也是難得的布料,誰家年年有新衣穿啊。
趙氏如今對小女兒有些發憷,因此賠笑,“說說罷了,開玩笑的”
肖筱嗤笑了一聲,“中午雞蛋燉嫩點,多放些蔥,私底下待大公子好些,少不了你們的好處”
趙氏趕緊點頭。
姜儒崢的伙食如今和肖筱他們吃的一樣,他倒也不覺得委屈。
然后方慕在今天看到了肖筱閃電般的行動力,以及姜儒崢的變臉。
本來中午他們三個一起吃飯呢,朱小娟風一般跑了來,“賴管事來了”
只見肖筱騰的站起來,把飯菜往食盒里一擱,連姜儒崢和方慕拿在手里的花卷都搶了下來,她把食盒遞給朱小娟,“藏起來”
轉頭從一旁的角落里拿出兩個硬的狗都啃不動的雜糧窩頭和一碟臭咸菜,一把塞給姜儒崢。
還對方慕道,“你還杵在這里干嘛,躲起來呀”
趙小娟就把方慕領走了,走前給姜儒崢套了一件破爛衣裳,而姜儒崢舉著破窩頭,開始做一臉陰沉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