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臺上站著幾個人,正在說話,一個人道,“這是梟十六,這批里天賦最佳的,如能掙出來,自然也是一把上好的刀。”
一個看著就是管事的道,“那就好好教,等他養好了傷,給他上磨刀士。”
磨刀士,不是磨刀石,這處神秘的山莊正在養死士殺手,有好苗子挑出來就得開始學著殺人了。
此時此刻盧子鈺同這兩人相隔千萬里遠,三人毫無瓜葛,都不知道未來他們的命運會牽連在一起。
盧子瑯參加了青楓書院和白鹿書院的入院考試,都過了,也都收到了入院通知,青楓書院派來的人親昵異常,拉著盧子瑯就稱兄道弟,一副盧子瑯已經是青楓書院同學的模樣,盧子瑯好容易把人打發了。
白鹿書院來的是一位翩翩公子,和盧子瑯非常有禮的見了面,然后溫言說了入院的一些要求,頓了頓道,“我知道盧兄也考了青楓書院,我們白鹿和青楓在杭州齊名,盧兄既然都通過了入院考試,就能擇自己喜歡的書院讀書,青楓書院經文史論為佳,我們院長更喜時務政治,我們院長當年也是二甲傳臚,后志不在仕途,回家開辦了白鹿書院。”
兩人居然相談甚歡。
送走這位公子,盧子瑯比較了一下,撇開他先入為主的偏見,他好像更喜歡白鹿書院一些,因為青楓那位書生雖然熱情,言語里卻有貶低白鹿之意,甚至還提過寒門和世家之間壁壘太深,世家公子多看不起寒門這種話。
這些話也不算他杜撰,可姐姐也說過,沒有自己的判斷,只會附和他人,那也不過是個庸才。
相比較白鹿來的公子,言語就謙遜多了,更沒有任何貶低青楓書院的言語,這就高下立判了。
其實青楓書院派那個書生來游說,就是認為盧子瑯也是寒門,會更認同寒門,沒想到盧子瑯被盧子鈺一頓說,心靜了下來,然后一聽一對比,反而倒向了白鹿書院。
盧子鈺得知弟弟要去白鹿書院,她也沒說什么,就給他收拾行李,書院一月只能回來一次,不過書童可以回來拿東西。
相比弟弟在書院安頓了下來,盧子鈺這里的進展為零,地方倒是還能找到,就是那個職業經理人實在不好找,現在能出來拋頭露面工作的都是底層婦女,她們大多勤勞肯干,但也粗糙不識字。
盧子鈺要的人絕不能是這種。
可知書識禮的女子都在家相夫教子或是執掌中饋,絕無可能出來工作。
盧子鈺又不想恢復女子身份專門做這件事,她給自己的定位可不是只開個女子會所就好了。
找不到人,她的計劃就得折戩,盧子鈺甚至都在考慮要不要放棄這個計劃,去想別的了。
這時候盧子瑯放假回來,告訴盧子鈺一個消息,“我們書院一個同學,彭家的,上回逛街遇著一個惡婆婆伙同兒子要把媳婦賣掉,他一時義憤,把人買了下來,可又沒地方安置,他家里讓他轉手,他現在都頭疼了。”
盧子鈺,“”槽多無口,她道,“那家人為何要賣掉兒媳那女子沒娘家嗎彭家也是大戶人家,安置不了一個丫頭還是彭公子本人對那個女子有意”
盧子瑯笑了,“我就知道你會這么問,那婦人的爹是個秀才,后來因病沒了,他家只有一女,女兒也嫁了人,那婦人幼時經父親開過蒙,會書寫。成了親,婆家條件一般,后來公婆生病把家財耗光了,她又生了個女兒,家里原本要把這女孩子賣掉,那婦人說自己可以賺錢。”
“婆家將信將疑,后來那婦人果然能給人寫書信文書,于是就把家撐了起來,只是那婦人只生了個女兒,那婆家就十分不滿,等女孩長到十三歲,他家要把女兒嫁給一個富戶家做妾,貪那三十兩的禮金,那婦人死活不愿意,那家就以不孝無子為由要把她給賣了。彭公子恰好遇見就把人買下,可他家里又不收,所以暫時安置在書院。”
盧子鈺道,“那婦人是不是長的不錯”
不是不信俠義心腸,而是男人本性如此,如果那女子長相粗陋,那彭公子多半也不會伸手。
盧子瑯咳嗽了一下,“還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