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天脈論,就是我們唐家一個練出真元之氣的祖先整理的,可惜后人練不出這個氣,也就無法理解他寫的書。”
唐歌眨巴眼,不知道該說什么。
唐父接著道,“小歌,我知道你在醫術上很有天賦,但是我也得告訴你,醫術高明不代表能成為一個好醫生你其實更適合進行理論研究,而不是醫治病人。”
唐歌眉眼中已經有了怒氣。
唐父平和的看著女兒,“我知道你已經看過不少病人,而且成績也很好兩年前你看過一個患頭風的病人,你給他開的是緩解的藥,后來你師父把藥方改了,你還記得嗎”
唐歌面色冷淡,“那時候我經驗不足,診斷不出病因。”
唐父輕嘆了一聲,“是嗎唐家出過不少有天賦的大夫,大約在三百年前,唐家也有過那么一個醫術天才,經過他手的病人就沒有治不好的,后來他遇著一個患怪病的人,雖然這病有些棘手,當時醫治也不是不能治療。”
“只是這位唐家先祖非常好奇這個病發展到最后會造成人體什么影響,他把病人留下,不給他治,卻一直在觀察他,最后病人因病離世,他卻總結出了很多數據,這位可以說是唐家醫術的奠基人之一,但是先祖們依舊把他逐出了唐家,因為他眼里只有醫術,沒有身為大夫的仁心。”
“我們做后輩的也不大好批判先祖,只是小歌,你的心在醫術上多,卻很少放在病人身上,醫生是個職業沒錯,他還得是個具有良心的職業,每一個病人都有家人,也都有自己的喜怒哀樂,他不是一個簡單的病例數據,我沒有讓你和病人共情,但你不能無心。”
唐歌如遭雷擊,師父也曾經和她說過,“不要板著臉嘛,也不是讓你笑,就是臉部柔和些行不行,要不然病人看到你的臉就先嚇住了。”
那時候唐歌不理解,看病就看病,她又不是服務員,還得帶笑
也有病人詢問病因,唐歌也覺得不耐煩,說出來你聽得懂嗎遵照醫囑不就行了。
師父帶的徒弟不止唐歌一個,實習時,她這邊的病人卻最少,有時候她閑著給師兄師姐看脈案開藥。不和病人交流,只看脈案開藥,唐歌還覺得輕松,她沒發現師父在旁邊搖頭。
今天被父親當頭棒喝,唐歌終于開始審視自己。
她追求的確實只有醫術,享受的是看到一個疑難雜癥,了解它,然后完美的解決它,就像做題目一樣,把題目答出來答對就行了,至于題目本身,咦,沒了這條題,還有別的題啊。
唐父給了唐歌一個長條形的盒子,“這個送給你。”
唐歌等父親離開,打開盒子,里面是一把長度不一的銀針。
正式當醫生和在實習的時候也沒多少差別,區別就是實習的時候還有師父監督,現在沒了,所做的決定都得自己負責。
說是中醫,其實檢查手段很多還是依靠醫療器械,沒辦法,就是病人也不會完全相信一張年輕的臉。
中醫生開西藥也很多,沒人覺得不正常。
唐歌是屬于有人脈資本的,她還不用擔心編制問題,有剛畢業的小醫生連合同都很難簽下。
醫院里最忙的肯定是急診和門診,唐歌上頭有人,直接分配到中醫內科。
工作了半年,唐歌聽到一個消息,就是醫院要挑一些人去偏遠地區進行醫療支援,就像支教一樣。
新來的年輕醫生們人人自危,誰都不想去,雖然在這里壓力大,工作強度也大,但是大城市醫院里條件好啊,工作上一段時間,哪怕跳槽都有資本。
到了那些窮山溝支醫,能學到什么能積累什么資本回來后還不是從底層干起。
覺得自己可能會在名單里的人,都在想辦法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