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父抱住了她道“我去信一封,如今就是有天大的事情,也不及我兒重要,想來趙兄也能理解。”
沈筠命人去取來了筆墨,沈父提筆書寫,命人快馬加鞭送了出去。
沈醇這一病就是七日,七日以來,湯藥不斷,每每命懸一線,讓沈父沈母半分不敢離。
變故是在第七日傍晚送達云景山莊的。
“送信的人遭伏”沈筠接到消息的時候蹙眉道。
“并非如此,送信之人的信被一伙毛賊偷去了,其中有莊主的信物,全被殺了。”稟報的人說道,“皆是一刀斃命。”
“若非運氣不好,就是有人故意了。”沈筠面色凝重,若是此次父親單刀赴約,路遇埋伏,即便不死,恐怕也會受傷。
云景山莊如日中天,若是沒了支柱,只怕會成為眾矢之的。
“少莊主,此事可要再查”稟報的人問道。
“沈戟。”沈筠喊了一聲。
一黑衣暗衛跪在了他的面前道“主人吩咐。”
“去查父親去赴約路途上的東西,我要知道這次是意外還是故意的。”沈筠看著他道,“快去快回。”
“是。”沈戟的身影消失。
漠外之事自然瞞不了沈父,他在聽到沈筠的匯報和猜測時,驀然長嘆了一口氣。
“父親”沈筠有些不解,“到底是誰如此膽大妄為”
“快到一個甲子了,這武林要亂了。”沈父看著他道,“筠兒,日后出行皆要小心。”
“一甲子”沈筠蹙了一下眉頭。
“是很重要的一個東西。”沈父看著他道,“待你繼承莊主之位時爹會告訴你,如今你只要知道與云景山莊有關,萬事小心,不管是朋友還是敵人,都要戒備。”
他如此慎重,沈筠也隱約明白其中利害“是,爹。”
“此次倒真是幸運了。”沈父取過了一旁的茶杯道,“若是醇兒沒有病這一遭,為父若是赴約,只怕不妙。”
若他死了,云景山莊只剩他的兒子支撐,即便長子在江湖中已闖出名聲,可是想要應對那些上一輩的卻尤其困難,更何況人一旦瘋狂起來,當真會不管不顧。
若真到那時,他的兒子,他的妻子,整個云景山莊都要蒙難。
“只是不知他何時會好。”沈筠說道。
幼弟的確病的是時機,可他一直居于山莊之中,對外界無知無覺,此事只能說是運氣,是父親和云景山莊的運氣,卻非他自己的運氣。
“爹日后再不同他動氣了。”沈父說道,“你日后也讓著他些,你娘你娘曾經懷他時隨為父千里奔襲,本以為不打緊,卻不想動了胎氣,讓他生來病弱,你娘因此愧疚不已,生怕他出了什么事情。”
“我知道。”沈筠說道。
“嗯,你的人查出事情始末,再來告訴為父一聲。”沈父起身道,“你如今已弱冠之齡,莊內之事大大小小的也嘗試著自己處理一下,拿不定的來問為父。”
“是,爹。”沈筠說道,“我曉得了。”
“弱冠了,換了別人家的孩子都已經滿地跑了。”沈父看著他道,“風回谷的丫頭今年也已經十五了,再過段時間,你們的婚事也該操辦起來了。”
“此事全憑父親做主就是。”沈筠說道。
云景山莊素來跟風回谷交好,像他的母親就是出自風回谷,他指腹為婚的女子算是他的表妹,自幼有婚約,到此時成婚,親上加親,也無不妥。
“好。”沈父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為父先去看看醇兒。”
“我與您同去。”沈筠說道。
他們初去,便見丫頭端著滿是血的盆子走了出來,沈父一驚,朝著里面沖了進去,卻見沈母坐在床畔,沈醇則靠在那里,雖是神情懨懨,可或許因為初醒的緣故,唇色倒比往常鮮艷了很多,看起來氣色不那么的虛弱了。
“怎么回事”沈父上前問道。
“恭喜莊主。”大夫上前行禮道,“小少爺大好了。”
“大好了,剛才不是還在吐血”沈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