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看見時輕輕蹙眉,低頭解下了腰帶,將外袍脫了下來。
“你做什么”沈醇撐頭看他。
沈白動作怔了一下,這才發覺自己的舉動帶了歧義,他開口道“干草粗糙,給少爺墊一下。”
沈醇從所謂的床上起來,看著沈白在那處忙碌的將干草掩蓋住道“阿白真貼心。”
“少爺先休息一會兒。”沈白重新系上了腰帶,走出了房門。
“你去做什么”沈醇跟在他的身后問道。
“撿些干柴。”沈白說道。
夜里需要照明,且林間寒涼,他怕沈醇受不住。
“我來幫忙。”沈醇說道。
“少爺您”沈白對上了他的目光,話語戛然而止,“您小心一些,別傷到手。”
林間遍地都是干的木頭,撿起來倒不困難,只是沈醇秉持著柔弱人設,每次也就撿個三兩根放在一起,沈白則將其收攏起來放在了屋內堆了起來。
層層疊在一起,當太陽完全落山時,已然堆了很多。
“少爺,可以了。”沈白取過了沈醇撿到的木頭,看著他手指上的灰塵泥濘,伸手握住時道,“少爺辛苦了。。”
“沒關系,這事頗為有趣。”沈醇笑道。
“我去取些水來。”沈白沒有松開他的手,而是就那樣牽著走向了木屋。
沈醇跟在其身后,唇角的笑意微深。
此處既是暫時落腳的地方,自是不會缺少水源,沈白點燃了火堆,從房中找到了一口瓦罐去汲了水,燒的溫熱后給沈醇凈著手。
手上的泥土洗掉,其上斑駁的紅痕也露了出來,沈白隨意洗過自己的手,用褻衣擦拭著沈醇的手道“少爺下次不用做這樣的事情。”
“我愿意做。”沈醇看著自己手上的痕跡道,“只是一些劃痕罷了,又不是受了傷。”
沈白握住了他的手指,他覺得他的主人是該千嬌百寵的,他一生都可以處于金屋之中,不必受這樣的磋磨,可他又說他愿意“屬下做慣了這樣的事情”
“我餓了。”沈醇打斷了他的話道。
“我馬上做。”沈白起身去了屋外,拎住了那被困在籠中的肥碩兔子,任由其蹬腿,匕首干脆利落的剝去了皮,處理干凈后以水清洗,然后用葉片將那些內臟包裹,丟入了山谷之間,殘留的血液則被土掩埋住了。
兔子串在樹枝上,沈白將其帶回了屋內架在了篝火之上。
“這是什么”沈白看著那一堆肉道。
“兔子。”沈白說時有些忐忑。
未經常見殺戮之事的人多憐惜此物,所以沈白才會在外面處理好,畢竟對于他而言,這種動物只是食物而已,而它現在要發揮的作用是填飽他們二人的肚子。
“原來剝皮后這樣丑,好吃么”沈醇問道。
沈白看向了他發亮的眼睛道“少爺嘗嘗就知道了。”
對方的口味他實在有些把不準。
一只兔子烤制的時間比魚要長的多,當香氣彌漫時,沈醇的肚子已經叫了數聲,待烤好時,原本肥碩的兔子縮了許多,沈白從其上割下了脯肉,放在器皿中遞到了沈醇的面前“少爺小心燙。”
脯肉是兔子身上最嫩的一處,沈醇小心的咬了一口,雖是無鹽,但在這山林間生長的野兔肉本身就很肥美,肉中隱隱還夾著草香,對于饑餓的人而言,相當適口。
沈醇吃了兩口,目光盯上了沈白剛剛切下來的兔腿。
“這個也留給少爺。”沈白說道。
“你吃這個,腿給我。”沈醇將器皿遞了過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