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小鎮繁華,客棧又是最好的,天字號房自是寬敞舒服。
熱水先上,沈醇沐浴后飯菜已然上桌,客棧幫忙準備的衣服不過下乘,色彩卻鮮艷至極,沈白看見那出浴的人時愣了一下。
沈醇著玉白時也慵懶,只是顯得純粹而纖細一些,看起來頗為無害,此刻著亮色,看上去卻像是世家公子,纖弱之感有損,任誰看時都不會覺得他柔弱可欺。
“還是洗個熱水澡舒服。”沈醇坐在了桌邊輕輕喟嘆了一聲道。
那種匯聚的氣勢皆散,因為側撐頭而露出的潔白的手臂讓那種柔弱感又浮現了出來,他看向沈白道“阿白一直瞧我做甚此時還未到黃昏呢,白日宣淫不可取。”
“屬下沒有。”沈白回過了神來說道。
“你讓人換水沐浴,我餓了。”沈醇說道。
“少爺可先用。”沈白說道。
“我等你。”沈醇笑道,“快點。”
“是。”沈白知他意思不可違拗,匆忙去了。
飯菜用過,一切好像平息了下來,沈醇坐在窗邊聽著樓下的言談。
有說風回谷谷主壽辰的,其中自然也有提到云景山莊的。
“你們可聽說了,云景山莊的小少爺丟了。”
“早八百年的事情了,不是丟了,是遇刺墜崖,說是尸體沒找到,如今線索,云景山莊自有黃金萬兩奉上。”
“可真有錢,若能找到,豈不是一輩子吃穿不愁。”
“你想的倒好,人哪是那么好找的,聽說那小少爺可沒有武功,掉下云嶺那樣的山澗只怕摔的骨頭都碎了,找不到尸體,保不準是被什么野狼給叼走了也說不定。”
“那卿柳夫人不得傷心死,聽說她疼小兒子疼的跟眼珠子一樣。”
“誰說不是呢,要不然也不能許下黃金萬兩。”
“”
“云景山莊那一代不知道怎么出的那個事,幾個人都被拔了舌頭,死相相當的慘烈。”
“這事犯在云景山莊的地界上,得有人管吧。”
“管了,說是人已經抓到了,但是我聽說啊,這事跟那個小少爺脫不了”
“別說了,人多眼雜,你不要命了”旁邊的人說道。
“不說了,不說了,話說這風回谷谷主壽宴在即,只怕是過不好了。”
“江湖上事多,人也多,賀壽之人多了,哪兒還管得了一個”
“少爺在看什么”沈白聽著那些閑言碎語,看著靜坐在窗邊的人問道。
“在想該給娘報個平安。”沈醇說道,“免得她擔心。”
“此處距離風回谷已然不遠,無人察覺我們的行蹤,少爺可要去信”沈白問道。
一路官道,快馬送信,左不過一日功夫就能到。
若是去信,云景山莊得了消息,自會派人來迎接護送,到那時,他們如今這樣的日子也會宣告結束了,主是主,仆是仆。
“不送。”沈醇看向了他說道。
沈白詫異道“為何”
“此事我慢慢同你說,你只需要知道我們暫時不能回去便是。”沈醇伸手關上了窗戶道。
“是。”沈白說道,“那我們如今去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