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之間的舉動總是存在著利益,不是沒有人積極主動過,只是面前的這個人總是有幾分不一樣,他是友人。
“說謝就見外了。”沈醇說道,“你這谷中還有其他什么果子,我去摘來給你嘗嘗。”
“西行三百步,上面似乎有一棵桃樹。”白竺說道。
“等著。”沈醇出去了。
“好。”白竺說道。
桃子白竺是沒吃到,因為桃花剛謝,那果子還沒有拇指大,沈醇摘了其他果子回來。
白竺病了三日見好,這三日沈醇忙里忙外,先是將屋檐上的漏洞修補了,地板上同樣,然后刷上了防蛀的桐油,桌椅上也有修補,干柴劈了不少,整整齊齊的堆在了廚房中,連那塵封的紡車也被他找出來了,敲敲打打的竟是修好了。
“你在谷中不便,若需要布,可以自己閑暇時紡上一些,縫補衣服或是包扎傷口也能夠用得上。”沈醇說道。
“我不會。”白竺摸著那擦干凈的紡車道。
“我教你。”沈醇說道。
這谷中東西不少,還真讓他找到了一些棉麻的作物,或許是被什么鳥從遠方帶來的中子落在了這里,倒生出了一片,只是無人采摘就落在了那里。
從收集材料開始,沈醇都是一步步帶著白竺來的,麻要浸泡,棉要梳理,先是紡線,再是織布。
白竺明顯沒有接觸過這些,一步步都是摸索著來的。
他在摸的時候沈醇并不制止,與明目的人不同,眼盲之人的手就是眼睛,只是會“看”的慢一些,“看”過之后反而會記得更牢。
“手要放在這里,然后慢慢的紡。”沈醇握住了他的手肘,將其放在了對應的位置上,“注意線。”
“好。”白竺輕輕搖動,在摸到線時神色略有喜悅,“真的能做成。”
“當然,我還能騙你不成。”沈醇說道。
“你怎會這些東西”白竺一邊慢慢的紡著線,一邊詢問道。
“天南地北的走過,什么都見識了,就會想學一學。”沈醇握住了他的手道,“偏了。”
白竺用手摸著軸上的線道“確實,差點兒。”
“我學這個可是學了很久,初學時怎么都理不清線頭。”沈醇說道,“你學的倒快。”
白竺慢搖著把道“或許是有一些天賦。”
若是不能一遍記住,誰又能兩遍三遍的教他呢
線紡成了一團,白竺用手摸索著,神色間有一中極其溫柔的感覺。
紡完了線,還要將其做成布,線一根根的要架上,沈醇先任由他摸過紡車,然后由他捏著線,握住了他的手一根根的教他固定在其應在的位置上。
白竺感覺著那極為有力的手指,在某一個瞬間覺得自己的手指有些僵硬。
“這一步一定不能亂。”沈醇看著他握梭的動作道,“若是穿錯了,這布也就廢了。”
“好。”白竺說道。
他學的很快,沈醇只用教一遍,他就能夠做的很好,紡車推拉,細細的布慢慢的拉長,從無任何的差錯。
那些線不是太多,紡出來的布也不過只有一米,可從紡車上取下來的時候,白竺卻頗有些愛不釋手。
除了紡布,還有中植,白竺辨認藥材的中子毫無障礙,對于日用的東西卻還需要慢慢的摸索,中子被收攏了起來,只等著合適的時機中下。
棉被紡成了布,收集的麻卻被搓成了繩,被沈醇編成了漁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