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從未聽說過此事,實在冒犯,此事必然稟報父皇,嚴懲不怠。”魏舒白說道,“谷主切勿放在心上。”
“無事。”白竺說道。
太醫被帶了出去,魏舒白轉身離開,白竺放在小桌上的拳頭微微收緊“我不信魏舒白不知。”
他眼盲,心卻不盲,那個人的品行在谷底便已然知曉一二,如今太醫診治,若無上面的人吩咐,小小一個太醫不會對太子的救命恩人光明正大的動手段。
沈醇看著靜坐在那處的人,太子府中一應衣物皆是上品,純白的衣衫加身,坐在那處的人跟仙界中的清絕仙君已有了幾分神韻上的相像。
言語雖少,似乎對于外界也不在意,可是心卻是七竅玲瓏的,旁人的善意與惡意皆是一目了然。
沈醇摸了摸他的臉頰,開口問道“若是有一日,你發現我是你的劫,可會后悔遇見我”
如果他拒絕魏舒白,直接將白竺帶到了江南,遠離了此處,那么他這一生都不會知道自己的身世,他也可以保護他一生的平安喜樂。
可這一趟歷劫就算是白歷了,之前已經吃過的苦也算是白受了。
這一步是白竺自己同意的命格,但也是他親自將他帶到了這里,讓他身陷囹圄當中。
“劫”白竺抬手握住了他的手腕道,“為何這樣說”
“只是突然有感而發。”沈醇笑道。
原來有一天,他也會在尊重他的想法和讓他遠離苦難之中游移。
白,這個人究竟是誰
白竺抓緊了他的手腕道“不會。”
不管是不是劫,遇見他都是他此生最幸運的事。
沈醇傾身將他抱進了懷里。
老宦官按照太子的話說,暫且安撫住了有些迫切的老皇帝。
畢竟是劇毒之物培養而成,若是沒有得成百毒不侵的體質,反而一命嗚呼,那真是得不償失了。
“那就讓白兒先試著藥吧,別出什么差錯。”老皇帝擺了擺手道。
“陛下,太子殿下他”宦官嘶了一聲,欲言又止。
“有何話直說,吞吞吐吐的像什么樣子。”老皇帝說道。
“太子殿下似乎對那谷主有意。”宦官說道。
“那谷主是女子”老皇帝疑惑道。
“不,聽說是男子。”宦官說道,“但太子殿下將其帶回府中,直接安排在了主院的東側。”
“歷來太子妃居于主院東側。”老皇帝沉了一口氣道,“白兒即便喜好男子,此事也過了些,不過能讓他如此,可見那人生的不錯,你可見過”
“奴婢未免打草驚蛇,不曾相見,后來才聽說那谷主眼盲,若有下次,奴婢定然替陛下看過。”宦官說道。
“不必,此事你提點提點白兒,過于荒唐可是會讓朝野非議的。”老皇帝說道。
“是。”宦官低頭應道。
太子府中,近幾日一應的貴重東西流水似的送往了東院,魏舒白并未時時去,可一應添置的東西卻從未斷絕過。
“公子,這是太子殿下從宮中帶回來的點心,陛下親賞的。”侍女提著食盒進來,目光悄悄從坐在那處的沈醇身上打量過,溫柔的行禮道。
若只是魏舒白送,白竺自可拒絕,可是提及龍椅之上的人,便不能推拒。
“多謝陛下,多謝太子。”白竺起身道。
侍女送上了點心退下,沈醇打開了食盒道“倒是精致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