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我而言,食物只需入口能食,無需精致。”白竺說道。
“這幾日他送的東西都快將此處塞滿了。”沈醇將食盒重新蓋上,誰也沒有去碰那盒點心。
“無所謂送什么,不過是在他的地方搬來搬去,到時候離開一樣也不會帶走。”白竺說道。
沈醇失笑“這分明應該是我先吃醋,你怎么生起氣來了。”
“他既知你我二人定情,便不該再插足。”白竺輕聲道,“如此行為,實在不堪。”
雖然不堪,卻不得不忍,如此怨憎相會,實在令人厭惡。
“宮中的點心雖精致,卻未必最好吃。”沈醇握住了他的手道,“這京城最好吃,當屬坊市。”
“不是說最好的廚子皆被請進了宮中么”白竺順著他的力道站了起來道。
“宮中廚子會的確實多,可討人喜歡的無外乎那幾種,都是合乎后宮口味的。”沈醇在門口跨過道,“腳抬高,小心門檻,坊市之中面向的是百姓,可做生意你爭我搶,自然只有最好的那一味留了下來,我帶你去嘗嘗。”
“好。”白竺抓緊了他的手道。
他們離開太子府時,消息便已經報到了魏舒白的耳中。
報信之人聲音越說越小,到了后來說完,只敢低著頭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喘一下,而在他的面前,魏舒白負手而立,渾身都散發著戾氣。
“孤對他一片真心,竟不能得他絲毫心意。”魏舒白看著這奢華的太子府邸道。
放著宮中的奢華不要,偏偏要那宛如草芥一般的人,他到底哪里不如他
但也因為如此,白竺才與他人不同,其他人傾慕他,看重他,不是因為他的身份,便是因為他的樣貌,而白竺什么都不看,那一片真心才實屬難得。
那本該是屬于他的,偏偏被人搶了先。
“那是那人不知好歹。”報信之人說道。
可下一刻他就被魏舒白踹倒在地,魏舒白居高臨下道“他豈是你能說的”
“太子殿下恕罪,太子殿下恕罪”那人連忙爬起,頭叩在了地上道。
“滾”魏舒白說道。
那人連忙退下。
一日過去,夜色漸深,魏舒白立于樓上,聽到了侍從的匯報“太子殿下,他二人回來了。”
燈籠的光布在長廊上,那二人從側門而入,沈醇的一只手上拎著數包東西,另外一只手則牽著白竺,偶有停頓,乃是提醒他何處應該注意。
他二人皆生的出色的容貌,并行時宛如一對再合適不過的璧人。
白竺雖不能視物,與他言談時神情卻柔和而傾慕。
魏舒白看著他們進來,又看著他們相攜遠去,負在身后的拳頭緊緊握住。
若想要白竺的真心,先要除掉沈醇,沒了沈醇,白竺無處可去,只能留在他的身邊。
“將新尋到的雪靈芝給白竺送去。”魏舒白說道。
“那血皮參呢”侍從問了一嘴,看到他的目光時連忙低下了頭去,“屬下多嘴。”
“隔一段時間再送。”魏舒白的唇角勾起了笑容,眸中全是狠意。
為今之計,是把白竺留在京中,再做打算。
坊市之中的點心甚合白竺的胃口,不僅嘗了些,也帶了許多回來,一包包的放在桌上,白竺一一摸過去,覺得在京中今日應該是最開心的一日。
“公子,太子殿下派奴婢送來了東西。”屋外傳來了聲音,讓白竺的心情略有下降。
“這么晚了,太子殿下有心。”白竺本想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