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草民的血中含數百種劇毒,任何人的血都能融之。”白竺說道。
老皇帝本要同意,如今卻怔愣了“不必驗了,朕心中有數,即便你不是皇兒,朕也是你的父皇,此一點一生都不會變,你且叫一句父皇聽聽。”
白竺知道違拗不過,只能開口,可話還未出口,殿外便傳來了急報。
“報陛下,御林軍反水,已朝此處逼近”侍衛匆匆跪地,大聲說道。
“是誰”老皇帝怒道。
“是太子殿”門外侍衛稟報到了一半,卻驀然沒了生息。
殿外混亂而安靜,刀劍之聲交錯,也讓殿中的人心揪緊了。
“父皇。”一聲稱呼從殿外響起時,老皇帝看到了一身盔甲的魏舒白。
白竺手指微緊,今日事變,恐生不妙,他今日不該讓沈醇跟上的。
老皇帝深吸了一口氣,勉強壓著怒火“白兒如今真是出息了。”
“父皇調教的好。”魏舒白的目光從他的身上劃過,落在了一旁白竺的身上道,“孩兒也想繼續孝順父皇,可誰能想到世事變化如此快速。”
他本來以為他是名正言順的太子,卻不想有朝一日會被告知自己是那只貍貓,換了太子的貍貓,而白竺才是那個真正的太子。
命運無常,但幸好他做了兩手準備。
“此事發生時,你不過是襁褓中的孩童,朕無心怪罪于你。”老皇帝看著他,仍能想起多年疼愛,他是真的將他當作親生兒子疼愛至今的,只可惜竟是前朝余孽,“你若此時收手,仍是朕的兒子,朕仍能保你一生榮華富貴。”
“可此生都與皇位無緣了。”魏舒白看著他笑道,“父皇,我們是同一種人,今日你放過了我,但總有一日會消磨光曾經的感情,只想殺之而后快,更何況我還對白竺生情,父皇可能容忍我如此”
老皇帝面色僵硬,拳頭握緊微微顫抖“可你若殺了朕,他可還能容你”
白竺微微垂了眸,皇室之中的父子,何其可笑,與他的師父又有何區別
“他恐怕還未認父皇為父吧。”魏舒白抬手,無數的侍衛涌了進來,直接將此處包圍。
“卓一”老皇帝喊了一聲,卻沒見任何人出來。
“卓一。”魏舒白喊了一聲。
一人立于了他的身側拱手道“殿下。”
老皇帝幾乎目呲欲裂“你竟敢背叛朕”
“非是背叛,只是我給了他他想要的,良禽擇木而棲罷了。”魏舒白說道,“父皇,您想怎么死”
老皇帝屏住了呼吸“白兒,你當真要做到如此決絕全然不顧念多年父子之情了么你即便今日奪了宮,各處藩王也不會認的。”
“只要殺了知道的人,我就還是名正言順的儲君。”魏舒白開口道。
“那白竺呢”老皇帝看向了一旁靜立的白竺道。
“他不好管閑事,不會說。”魏舒白說道。
此一生,他都不會讓白竺有機會踏出皇宮。
“可皇位本該是他的。”老皇帝說道。
魏舒白眸光微斂,確實他才是亂臣賊子,而白竺為名正言順。
“草民對皇位無意,天下之人也不會認一介眼盲之人為主,”白竺開口道,“二位請不要牽扯草民。”
他想待的地方從來不是這里。
老皇帝驀然屏住呼吸,他拔出了一旁侍衛身上的劍,揮向的地方卻不是魏舒白,而是靜立一旁的白竺。
“卓一”魏舒白喊出聲的時候身旁的人動了,一聲脆響,那把劍卻被不知從何處彈出的石頭擊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