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白公子患有眼疾,不能視物。”宦官說道。
“為何會如此”老皇帝急切問道。
白竺微微蹙眉“不知閣下是”
“這是陛下。”宦官說道。
白竺聞言,松開旁邊攙扶人的手,撩起衣擺就要下跪“參見陛下”
“不必多禮,起來,起來。”老皇帝直接攙扶住了他,“你這眼睛”
“陛下,白公子是藥人之體。”宦官提醒道。
老皇帝喃喃了兩句“藥人”
他之前說是要用其血入藥的藥人,竟是他的兒子。
只見畫像時便已覺得像,如今見了真人,已然有九分相信這是自己的兒子。
因為這眉眼有八分像極了已故的妻子,剩下的兩分卻是像他的。
若非是他們的兒子,又怎會如此巧合。
“陛下。”一小太監匆匆從外入殿,將手中書卷呈交。
白竺不能視物,只覺得混亂,卻又不能直言離開,只能靜心等待。
書卷由宦官轉交老皇帝的手上,那是幾個帶血的證供,證實著當年的產婆因為家中有人被威脅而行了貍貓換太子的計謀。
“前朝舊人”老皇帝看著那幾個書卷手都在顫抖,“很好,非常好,他們竟然謀算到如此地步,朕與整個天下都被蒙在了鼓里。”
“前朝余孽,那些人實在罪該萬死。”宦官說道。
“讓御林軍查抄太子府邸,一個都不準放過。”老皇帝面上青筋畢露。
“是”宦官神色一緊,匆匆去通傳了。
白竺不明,卻未擅自開口說話,老皇帝心緒稍平,看著立于那處的青年道“聽說你叫白竺。”
“是。”白竺說道。
“這名字極好,白字適合你。”老皇帝打量著他道,“我兒這些年受苦了。”
白竺詫異道“陛下此話何意”
“殿下,如今的太子殿下是假的,您才是元后所生的嫡子。”宦官解釋道。
白竺心中微有詫異,但對于魏舒白是不是太子卻不甚在意“他是假的,又為何確定是我”
“殿下,您生的跟元后娘娘太像了。”宦官說道。
“白兒,此事你不必疑慮,朕能確定你是朕的兒子。”老皇帝沉聲道,“這么多年,你到底是如何過的可能與父皇說上一說”
他態度倒是和緩,聽起來像是一個溫和威嚴的父親,只是白竺乍然知道身世,卻沒有什么歸屬感“草民生于幽谷,自幼被當作藥人培養,因毒失明。”
他不過只字片語,可只被當作藥人一事就足以想見其中艱辛。
老皇帝見他熟悉的面孔就心疼不已“都是父皇無用,這些年竟從未懷疑過那些人的狼子野心,害得我兒受苦。”
“陛下,殿下已然回來,您切勿再傷心難過,而是該高興才是啊。”宦官說道,“今后您有的是時間補償殿下,盡享天倫。”
“是了。”老皇帝喟嘆道,“朕的確該高興,白兒,你可能叫一生父皇”
白竺對他陌生至極,雖然那些話語聽起來情深,可他總覺得與自己無關,既是無關,便不必添些無謂的麻煩“還請陛下再驗證一番,免得再出什么差錯。”
“那便只能滴血驗親了。”宦官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