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竺不答,只兀自握住了藥杵繼續配著藥。
魏舒白討了些無趣,起身離開時卻將那瓷盤帶上了。
“此物交給太醫拿去配藥,務必讓人試藥。”魏舒白說道。
“是,殿下。”侍從捧過了瓷盤匆匆去了。
尚武軍調動,藩王出兵勤王,打的卻是清君側的名號。
本是繁華的京城,如今只是偶爾有馬蹄噠噠,其他地方皆是關上了門,大街之上不見百姓。
“先帝起靈”
“殿下,白公子給的血配了六丸藥,五丸給其他人服下,之后再服其他劇毒皆是沒有反應。”新上任的宦官捧著盒子道,“連劇毒之王鶴頂紅也是一樣,如今只剩這一枚。”
魏舒白打開了盒子,其中一枚暗紅的藥丸躺在其中,一旦服下,百毒不侵。
他將那藥丸拿起,卻又放回了其中,將盒子蓋上后放入了袖中。
“殿下不吃么”宦官問道。
“此事不急,登基大典準備的如何了”魏舒白問道。
“諸事皆備,茂王等人已經服下,國不可一日無君,殿下登基,名正言順。”宦官說道。
“等了這許多年,終是到了。”魏舒白笑道。
先帝下葬后,一夜之間那些縞素紛紛收了起來,京城之內張燈結彩,恍如隔世。
新帝登基,號角聲起。
魏舒白一身帝服,在文武百官的注視下朝著朝堂之上走了過去,過正門,上龍梯。
京城之外煙塵滾滾,尚武軍疾馳而來,京中守衛在看到旗幟時打開了城門,卻被那疾馳而過的鐵騎直接踩在了馬下,血液四濺,刀劍聲起。
“陛下,不好了,藺王帶著尚武軍殺進京城了”
魏舒白本要上座,一聲呼喊遠遠傳來,文武百官皆是看了過去,那一名身上帶血的通訊兵沖了過去,跪地高聲道。
“陛下”宦官看向了他。
“尚武軍,不該是尚武軍”魏舒白沉了一口氣,驀然握緊了拳頭道,“是沈醇”
他就說沈醇為何一直沒有來救白竺,原來他所去的根本不是鳳儀宮,而是直接沖著虎符來的。
不僅偷走了,還換了一枚假的給他。
御林軍通報,說明對方已經入京了,魏舒白從龍椅上踏下道“將白竺帶過來。”
“陛下”
“快”魏舒白說道。
喊殺聲已經到了宮前,魏舒白下了高座,提起了劍,群臣在此時皆有些混亂。
“肅靜”宦官揚聲道。
破空之聲起,無數的侍衛在箭羽下紛紛倒地,鐵甲阻攔,魏舒白本要下令,一支箭羽直接朝他飛了過來,卓一以劍抵擋其力道,那本來沖上門面的箭穿過了魏舒白頭頂上的冠冕,將其釘在了皇位之上。
流毓在座位上彈跳,發出玉石碎裂般清脆又混亂的聲音。
魏舒白發絲墜落,本是驚恐的看向那處,卻恰恰好躲過擦過了他頸側的劍。
他轉頭之時,對上了沈醇飽含殺意的目光。
只有真正面對這個人,才知道作為他的對手有多么的可怕。
“卓一”魏舒白開口時,卓一的劍已經對上了沈醇的。
兩大高手對陣,劍劍朝著要害而去,卻偏偏在最驚險的地方被擋住,看似招招未曾命中,可但凡有靠近者,皆是一擊便已然失了性命。
白竺并未被帶到混亂的戰場,而是被攙扶著上了高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