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三皇子府的人。”侍衛說道,“一劍斃命,或許是昨夜劫持太子的人”
“此事尚未定論,我會稟告父皇。”齊語白將杯盞納入了袖中,轉身道,“先回府吧。”
此事處處透著詭異,對方絕對是一等一的高手,宮中御選侍衛即便齊上也不是他的對手,絕不可能被人一擊斃命。
癸酉閣的高手據說是從小培養,為防分心,奪去了說話能力也有可能。
但為何要偽裝成三皇子府密謀是真的聽進了他昨晚的話,還是另有原因
齊語白坐入車中,掏出杯盞思索著,對方看似綁了他,實則是在幫他,即使整件事情在他看來破綻百出,齊慕瑾也難洗清身上的臟水。
這京城中的渾水比他想象的還要復雜許多。
一應經過皆由齊語白記錄,遞到了尚景帝的床前。
尚景帝氣息微弱,每一次呼吸都好像用盡了力氣“你是故意的”
“到了如此地步,難免旁人狗急跳墻,兒臣不能不防,但也只是防。”齊語白跪地道,“并未出手加害。”
尚景帝深吸了一口氣,再重重的吐了出去“你不想除去他”
“父皇,兒臣沒有除去他的必要。”齊語白道,“到了如今地步,動手除去只會落人話柄。”
“看來是他沉不住氣了。”尚景帝閉上眼睛養神了一下道,“你們都很厲害只有朕是那個蠢人。”
“父皇對世事洞若觀火,不必如此自謙。”齊語白低頭道。
“他既動手,就除去吧。”尚景帝睜開眼睛起身抓住了他的手,目光中透著幾分執拗,“樓關將士可有出兵草原”
“是,已打下了虎門關,以火攻之術逼入后方,南溪已無反擊之力。”齊語白看著他道。
尚景帝神情微松,松開他重新躺了回去道“那就好,朕若是入了地下,也無愧于先祖了。”
“父皇安心休息。”齊語白起身道,“南溪之事兒臣會隨時告知您。”
“去吧。”尚景帝閉上了眼睛。
齊語白起身邁出,原本帝王身邊的大太監起身相送。
“南溪一事不許透露絲毫口風。”齊語白道。
“您放心。”大太監低頭道。
臣擇明主,如今情勢已經分明,這座宮城的新主人馬上就要定下,在這個時候得罪新主,可不僅僅是賠上自己性命的事。
陛下彌留之際,安心最是要緊。
齊語白輕應,步下了臺階。
“殿下慢走。”一應侍從行禮道。
陛下彌留,口諭示下,三皇子試圖謀殺儲君,罪同叛國,一應皆按律例處置。
士兵涌入了三皇子府邸,男女眷皆亂成了一團,唯有齊慕瑾坐在主座,看著為首之人帶著判令前來。
此情此景,與以往兄弟們被抄家時何其相似,看別人熱鬧時只覺得爽快,卻不想有朝一日真會輪到自己的身上。
“殿下,請。”前來下令的官員道。
“太子無礙”齊慕瑾起身問道。
“太子無礙。”官員說道。
“終究是我差了一口氣。”齊慕瑾摘下了頭頂的金冠。
不管曾經爬的多高,到頭來也終是一場空,什么也留不住。
士兵帶了三皇子府無數的親眷押入了大牢,百姓們看著熱鬧。
“好像是三皇子”
“三皇子不是京中名士”
“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