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哪里是吵架,分明是威逼利誘,他就應該放著他躺在里面躺一宿。
可他來了,原諒了自己所有的任性,只是要補償而已,即使沒得到也沒走。
大概就像個要不到糖蓮子而賭氣的孩童,讓人不得不去哄他。
沈醇閉著目,察覺了身后的動靜,腰被摟住,對方的額頭抵在了他的背上,用盡了所有的勇氣,耗盡了所有的羞恥心。
“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聲音柔軟,尾音輕顫,沈醇不用去看都知道他臉頰必然紅透了。
沈醇握住了他的手轉身,懷中人果然如料想的一樣,只是視線對接,那滿臉紅暈的人卻輕輕起身吻了過來。
不得章法,睫毛輕顫,睜眼時其中滿是羞澀和問詢“我做的不好么”
“阿白做的極好。”沈醇摩挲著他的頰,扣住他的頸側將人帶了下來吻住。
齊語白輕滯,然后閉上了眼睛。
他雖為男子,卻也是他的妻,這一生都不會變。
紅燭落下了一滴淚,沈醇抱著睡的人事不知的人去了殿后的湯池,一應洗過擦干后重新放在了整理妥當的床上,這才擁著人睡了過去。
“陛下,您起了么”殿外傳來了太監的聲音。
齊語白輕輕蹙著眉,翻了個身,埋在了一旁的溫暖中,試圖堵住那有些聒噪的聲音。
“陛下,再晚就遲了。”太監在外面踱著步。
新朝初開,陛下勤勉,吩咐了早朝不可斷,平時陛下早就起來了,可今天殿內竟無半分動靜,這個點大臣們就快進宮了。
齊語白拉上了錦被,只覺得疲乏到睜不開眼睛,卻覺耳垂被人輕輕捻動,耳邊傳來帶笑的話語“陛下,該上朝了。”
“我累的很”齊語白蹙了蹙眉,卻發現眼睛怎么也睜不開。
沈醇看著懷里困倦掙扎的人,伸手捏住了他的鼻子,然后手被拍下去了“別動大膽”
“陛下”大太監的聲音變小了些。
齊語白被擾的不能睡,睜開眼睛時恍然回神,看到了近在咫尺的人“你別鬧”
“我沒鬧,你該上早朝了。”沈醇摸著他困倦的眉眼笑道,“或者罷朝也可。”
“早朝”齊語白蹙眉,反應過來這不是在草原,而是在皇宮,他看向了窗外,天色已有些蒙蒙亮了,若是不起,真錯過早朝了。
他翻身坐起,察覺身上穿好的褻衣,正要叫人,卻驀然看向了躺在床上的人。
這人倒沒什么忌諱,直接穿了他的褻衣,褻衣柔軟寬松,倒不挑身形,只是不知是否睡覺也十分放肆的緣故,那領口微敞,露出了上面細碎的抓痕,在這樣的清晨,真可謂是活色生香。
再加上這滿地纏繞的衣服,誰進來都得大驚失色。
“你”齊語白看著他一時竟不知該如何處理。
明明是名正言順的夫妻,此刻卻好像偷情一般。
讓他走齊語白下意識就是不愿意。讓他躲起來憑什么
“怎么陛下真想苦短日高起”沈醇看著他笑道。
他耳飾未解,隨動作輕輕晃動,此刻就這么躺在床上,齊語白那一刻卻是理解了為何有些帝王會難以早朝。
實在是有美在側,實難自制。
“自然不是,你在這里等我,我早朝后回來。”齊語白掀開簾帳欲叫人,卻被從身后捂住了唇,他回頭輕聲道,“怎么了”
“陛下自在此就寢,我也該讓你怎么進來的,怎么出去。”沈醇松開了他,從衣柜中取出了新的帝服走到了他的面前道。
“你會穿”齊語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