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白想哪兒去了”沈醇起身湊了過去,笑著問道。
齊語白側過了臉,力圖讓自己心緒穩下來,可這混蛋分明什么都猜到了,為今之計只有死不承認“你沒想怎么知道我想了”
“我想了啊。”沈醇輕輕湊近他的耳垂笑道,“我確實想那么做來著,不過再怎么打理干凈,也會留下痕跡的,又不能讓你以為被別人碰了,故而忍得十分辛苦。”
齊語白呼吸一顫,感覺自己半邊身體好像都隨著心臟的劇烈轟鳴而軟了“你如此青天白日,你怎能說出這樣的話”
他原本還覺得有些遺憾沒有遺憾
那時若不知是他,必然心傷。
但若知是他則無妨,他喜歡這個人對他癡迷。
可現在青天白日,怎能有滿腦子污穢想法
“那晚上說。”沈醇坐在一旁拿起筷子道,“就這么說定了。”
“誰跟你說定了”齊語白看向了他。
“陛下,您有何事”殿外太監問詢道。
齊語白一滯,看著男人唇邊揚起的燦爛笑容,一時間愛又不是,恨又不是,這人到底是怎么讓人能又惱又歡喜的
“朕無事,只是與南溪王暢談,一時忘情。”齊語白道。
殿外無聲,沈醇陪著他好歹將早膳用完了。
早膳后帝王也不得清閑,群臣奏折一堆堆的送進了殿中,大太監看著翻閱奏折的陛下和坐在一旁悠閑自在的南溪王,還是低頭退了下去,識趣的關上了殿門。
沈醇看著宮中各處,翻閱出一本書看著,齊語白批閱著周折,被那些長篇大論弄的實在有些眼暈,抬頭看向男人時,卻發現他嫌端坐不舒服,直接拉了軟枕靠在了榻上看。
衣服換了一套,金銀飾物卻仍然滿滿當當,昨夜宴席上漫不經心,燭火下透著氤氳的華麗,如今半靠,那股慵懶風流的味道充斥著整個殿內。
這人真真是適合雕廊畫柱,富麗堂皇的地方,就是真的養在金屋之中,也沒有一絲一毫的不合適。
但他又并非金絲雀,長槍烈馬,縱橫草原時又極其神采飛揚。
矛盾至極又糅合成了他這個人。
齊語白出神時驀然對上了對方從書中抬起的視線,開口問道“在看什么”
“一些閑談。”沈醇看著他笑道,“陛下看奏折看累了”
齊語白本來不覺得累的,但在自己忙碌和對方休息的情況對比下,心思就有那么點兒難以專注“你說要如何帶我離開這里”
“從宗室親貴中挑選繼承人,培養得宜后自可離開。”沈醇說道。
“但恐怕要幾年功夫。”齊語白覺得這是一個好主意,又能免了朝堂內亂,又能讓他脫身。
以太上皇的身份前往草原,背后有尚朝支撐,也能阻止其他人再給沈醇送什么妾室。
他曾經所憂心的,不過是沈醇不愿意等他。
如今憂心的是他們分處兩國。
齊語白起身,將奏折抱了過去,與他坐在一處,學著他的模樣靠住,果然覺得舒服許多“幾年功夫,你我難免要分居。”
“不必選幼童,選成年人便是。”沈醇笑道,“宗室親貴子嗣頗多,也都是你齊家的人,古往今來皇帝子嗣才有多少,篩選下去,選了德才皆備者立為太子,考較上一兩年,不出差錯就行。”
“如此也可,那你呢”齊語白看著他道,“南溪必然離不了你。”
“我不是說了,我嫁你做皇后。”沈醇笑道。
這個提議齊語白實在有些意動“說笑歸說笑,南溪國不會同意的,你也不可如此任性。”
“京城與南溪的距離,騎踏云一日多就能到,我便稍微辛苦一些,多來拜會尚朝皇帝。”沈醇看著他道。
“如此實在辛苦。”齊語白知道這已是最好的方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