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醇看著遠處的轎攆,轉身迎著朝陽朝正宮走去。
雖然便宜了她,但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沒有什么比自盡更名正言順的了。
路上耽誤了一會兒,沈醇到時早膳已上了桌。
“南溪王。”殿外侍從紛紛行禮。
齊語白靜等片刻,傳喚時抬頭,在看到那踏著霞光走進來的人時眸中露出了驚艷的神色。
玉白色溫暖干凈,多為名士所穿,顯得溫潤如玉,可穿在沈醇身上,卻是倜儻風流不減,比之金玉配飾的張揚,現在看起來略有內斂,卻更像一只騷氣十足的狐貍,還是偷穿了白狐衣服的赤狐。
“好看么”沈醇湊近笑道。
大太監在一旁伸手,嘆了口氣又縮回去了。
“好看”齊語白別開視線道,“你先退下吧。”
大太監識趣離開關上殿門,沈醇落座,齊語白沒忍住看了他兩眼道“你怎么換了尚朝的服飾”
“還不是為了勾引你。”沈醇笑道。
齊語白嗆了一下,沒忍住咳嗽了兩聲“你”
沈醇幫他順著氣笑道“看來勾引到了,阿白臉紅了。”
“我這是憋的”齊語白努力解釋,拿起筷子時小聲道,“在外人面前收斂一些。”
“好。”沈醇笑著拿起了筷子。
“今天怎么來遲了些”齊語白與他吃飯時沒有什么食不言的規矩。
“遇見了一個人,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沈醇笑著轉移話題,“你那邊呢,那幫朝臣有沒有刁難你”
“刁難不至于,不過我心中有繼位之人的人選了。”齊語白道,“到時你幫我相看相看。”
“好。”沈醇答應了。
夜黑風高,不聞人言,連蛐蛐的聲音都安靜了下來,一人拋灑白綾,系緊后掛上了脖子,然后踢翻了凳子。
喉嚨被掛住,那雙眼睛卻在驀然間回神,然而拼命掙扎想要發聲,卻讓那白綾越拉越緊,掙扎了許久,最后消弭于無聲。
宮中的清晨是被一聲尖叫聲喚醒的“啊”
“陛下,不好了,長公主上吊自盡”大太監匆匆進殿,在看到床上起身的人時腦袋一懵,“南”
男人乍見他時也不過看了一眼,隨即回眸輕輕安撫著熟睡的帝王,再然后起身看向了他。
明明坐在那里的才是偷闖進來的,他是發現的人,可大太監卻覺得命不久矣的是自己。
不過爬上陛下龍床的狐貍精他知道是誰了,南溪以狐為神,這位為天神御賜王位,差不離了。
“關門。”沈醇看著低著頭恨不得將自己埋進地縫里的人道。
“是。”大太監起身,擦了擦頭頂的汗水,關上殿門重新跪下低聲道,“長公主上吊自盡了。”
“我隨后會告知陛下的。”沈醇看著他道,“今日的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這宮里除了陛下你我,希望不要有第四個人知道。”
雖然這人闖的急,但在宮里確實需要一個這樣的人在,要不然接下來一年老爬窗也不是回事。
“是。”大太監低頭道。
“一旦消息傳出去,大臣懷疑陛下與南溪勾結,欲換新主,不管換的是誰,你一旦不忠,都保不住這條命。”沈醇于他分析利弊。
“奴婢明白。”大太監道,“長公主的事”
“阿白醒了告訴你。”沈醇說道,“先出去吧。”
“是。”大太監匆匆退出,關上了殿門。
門外小太監看見他滿頭大汗問道“公公,陛下莫非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