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慎回眸看向了他,重歸書中“是。”
這小太傅倒不負京中之名。
齊語白未回殿中,而是停留在了那棵大樹下仰頭看著,葉片掉落,濃綠的邊緣已染上了褐黃色,上面的果子掉落了許多,不再是綠色,而是黃褐色,偶爾墜落,倒讓他想起了當時他在樹上亂丟的情景。
只是現在想上去已是不能。
“陛下,工部尚書求見。”大太監說道。
齊語白思緒打斷,轉身道“讓他稍等。”
已經過了幾月,也見了兩次,雖心中長懷期許,卻也只能將自己埋身于朝政之中,才能暫緩思念。
議事完畢,奏折紛發,殿中的燭火已然點了起來。
齊語白側躺在床上,手中摸著那枚狼牙“也不知他在南溪做什么”
夜色已深,從梁上落下的身影立在了床前,垂眸看著那握著狼牙睡的正熟的人,輕輕靠近,手指輕碰,床上的人驀然睜開眼睛,手伸到了枕下,匕首已揮了過來。
然其刀刃卻在未曾收勢時被來人手指夾住了,一聲熟悉的聲音輕笑“好兇。”
齊語白輕滯,在看清人影時手松了,匕首落地,他幾乎是下意識擁了過去,尋覓著彼此的呼吸“沈醇”
“阿白。”沈醇擁住了他道,“好久不見。”
“我好想你。”齊語白捧著他的臉,有些按捺不住的吻了過去,下一刻便被深吻住壓在了床榻上。
他來了,也讓他滿心的喜悅都快要溢出來了。
衣物纏繞在地上,燭火明亮,齊語白坐在湯池邊上細細的梳洗著男人的發絲,看著他輕閉的雙眼微微出神。
池水中的男人發絲散落,有一些入了湯池,容顏慵懶而昳麗,帶著一種饜足后的容光煥發,讓齊語白想要說他瘦了都沒發現他哪兒瘦了。
“南溪事情很多么”齊語白問道。
沈醇輕輕睜開眼睛,看著池邊褻衣濡濕的人道“在忙夏收之事,所以來晚了些。”
“一路來辛苦了。”齊語白看著他睜開的眸,其上纏繞著湯池氤氳的水汽,實在讓空曠許久的人難以忍耐。
或許他本就是個好色之徒,齊語白放下了手中的發絲,手指想要去輕碰時卻被拉住了腳踝,驀然入水。
水花飛濺,他一時不防搭上了對方的肩頭,被穩穩抱著靠在了岸邊。
沈醇低頭看著略有驚慌的人,輕輕湊近笑道“阿白,還想來。”
“我明日不上朝。”齊語白環著他的肩膀道。
“明白了。”沈醇笑著吻住了他。
只是一次,哪里足夠緩解長久以來的思念呢。
紅燭照了半宿,然后一瞬間全部熄滅了,小太監乍然回神去看“公公。”
“陛下未傳就是沒事。”大太監鎮定道。
殿內燭火分散的可不少,真想一瞬間全部熄滅,也就只有南溪王能干這事了。
大太監猜的沒錯,第二日果然見到了穿著陛下褻衣的男人。
“傳早膳。”沈醇說道。
“是。”大太監低頭道。
他既穿了,就是陛下允許的,他這個奴婢少說話多做事才是正理。
齊語白半睜眼睛時聞到了飯菜的香味,緩緩從床上爬起,卻見簾帳從外掀開,男人已穿著妥當,湊近親了一下,將他從床上抱了出去“陛下醒了。”
抱至桌邊,擦臉漱口,一旁的大太監一一伺候,然后端著東西出去了。
“阿白,想吃哪一道”沈醇看著懷里出神的人道。
齊語白看著他緩緩回神,驀然看向了門外道“他他怎么進來了”
“他知道,有人幫忙,我也好在此處多留幾天。”沈醇執起筷子道,“可惜蘭月不在,要不然更方便。”
“她封了郡主,記在康樂王名下,住在王府,不方便再來伺候。”齊語白說道,“不對,你何時讓他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