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一看到她,就忍不住想掐死她
從他這個角度,正好將茶樓的布局收入眼底,不論是觀察別人的神態,還是打聽消息,都十分方便。
只可惜,他白白算計了一場。他的身份,在茶樓里并不是秘密。
蕭寒煜沉著臉,目光掃視一圈,漸漸發現了更多的秘密并不僅僅是茶樓里的伙計識得她,在坐的客人,至少三成都認得她,或舉杯,或作揖,朝她行禮
而其余七成,在這種情形下,也很快就知曉了她的身份,以及,他的身份
蕭寒煜氣得想吐血
難怪難怪她如此順從地跟他坐在角落里,并不強行要求跟他表演恩愛。茶樓里的人都識得她,她坐在哪里,又有什么分別
一瞬間,蕭寒煜心中的厭惡,達到了頂峰。
而胳膊還被她挽著。
“放手”他扭過頭,厭惡喝道。
他現在只想叫她滾,離他遠一點。
男人眼里的厭惡和不喜,是那么明顯。韶音看著,臉上露出狐疑來。
將他打量兩眼,忽然問道“王爺怎么忽然兇我出門前還好好的,王爺還特地邀我來茶樓小坐。怎么突然之間,就對我如此不滿”
誰跟她好好的了誰邀她茶樓小坐了他那不是出不去將軍府,讓她放行嗎
蕭寒煜繃著臉,不耐煩與她爭辯,大力把胳膊往外撤。
“哼,喜怒不定。”見他別扭,韶音也沒了再挽著他的心思,松開他的胳膊,徑自起身,與相識的文士說話去了。
蕭寒煜一開始挺滿意。
她走了,他身邊就清凈了。
即便茶樓里的人都認得他,但這里人來人往,新來的客人總不會認得他。
直到他聽到一些字眼。
“詩作。”
“陳王的。”
“字很大氣。”
什么詩什么字蕭寒煜眼底疑惑,垂下眼眸,靜下心又聽了幾句,漸漸眉頭皺起來。
他們怎么知道他作的詩又是怎么見到他寫的字蕭寒煜可沒有將自己的詩作流露出來過,那么發生這種事,就只能跟那個女人有關了。
他這樣想著,忽然見到不遠處走來幾名文士,滿臉恭敬,緩緩走至近前,對他作了一揖“見過陳王。”
“免禮。”雖然不喜,但蕭寒煜還是保持了風度和禮儀。
只聽這幾名文士說道“王爺的詩,我們都拜讀過。其用詞之精妙,用情之真切,通篇意境,皆堪稱上品。”
“是極。那些人竟然不識臻品,實在有眼無珠。”
“依我等來看,王爺的詩作可次次評為頭名。他們卻只給王爺評了一個第三名,實在是欺王爺寬宏大量,不與他們一般見識。”
什么
什么亂七八糟的
蕭寒煜聽得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他們在說什么。直到余光一掃,看到他的王妃,跟兩名文士站在一堵墻前,而墻上貼滿了詩作,才隱隱約約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