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察覺到什么異樣“阿霖”
“我帶你去出門”牧月霖立刻說道,開始給她換出門的衣服。
自從換腎之后,家里的醫療團隊就被他送走了。現在生了病,還是要去醫院。
“我怎么了”韶音胡亂揮著手,終于抓住了他的,“我的眼睛看不見了,是嗎”
牧月霖的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哽得他說不出話來。勉強地將她的手放下,定了定神,說道“不是。我嚇唬你的。我給你準備了驚喜,一會兒你就能看到了。”
說完,找了塊手帕,蒙住她的眼睛。
“我不喊,你不許摘。”他用力抑制著嗓音,不讓自己溢出顫音。
韶音抿著唇,什么也沒說,只是揪緊了雙手。
牧月霖開車帶她去了醫院。
鼻尖縈繞的消毒水味是那么明顯,但他不說,她就也沒說。
“暫時沒有發現原因,需要住院觀察。”醫生說道。
韶音再一次住院。
當晚,牧月霖沒有睡著。他守在病床邊,手里是一沓厚厚的病例,全是她做的檢查及結果。
他看了一夜。
“為什么”他心里困惑。
究竟為什么,她頻頻生病以前的音音,身體非常健康。自從車禍昏迷又醒來后,她就經常生病,而且都是嚴重的病。
“難道是喬云夢”他心里懷疑,因為音音車禍后,輸過喬云夢的血。是不是她的血,改變了音音的身體
他眼神逐漸變得陰鷙。
“還是說”他緊緊握著病例,心頭浮現另一個猜測。
給音音輸過血的人,不僅僅是喬云夢,還有
他
枯坐一夜,整個人在黑暗中度過了一夜。
沒有光,沒有絲毫溫暖,牧月霖像是被黑暗與冰冷浸透了,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散發出陰郁的氣息。
但他沒有偽裝自己。他知道,音音看不見。
“天哪,阿霖”然而,睜開眼的韶音,目光卻落在他身上,很快有了焦點,“你怎么把自己搞成這樣子”
牧月霖一愣,緊接著就是一喜“音音,你能看見了”
“嗯。”韶音點點頭,隨即轉動著眼珠,看著他的眼神帶了懷疑,“你昨天是不是跟我惡作劇,嚇唬我呢我根本沒有看不見吧”
牧月霖抿了抿唇,很快說道“是,是我惡作劇。我只是想跟你開個玩笑,沒想到騙不過你。”
“哼,我就知道”韶音似乎信了他的話,隨即對他揮揮手,嫌棄道“你怎么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胡茬都出來了丑死了快去收拾收拾”
牧月霖好笑地站起身,卻沒有走,而是俯身,將輕微的胡茬蹭上她的臉頰“你嫌棄我小沒良心的,誰準你嫌棄我”
“好痛好痛”韶音推他,“壞蛋,快走開”
牧月霖收拾了她一陣,想再吻住她,又擔心像昨天一樣,把她吻得昏過去,再次引發失明。
他用力忍住了,只輕輕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那你等我。”
直起身,走出病房。
剛關上門,驀地心頭一悸。出于莫名的沖動,他沒有立刻就走,而是悄悄將病房的門推開一條縫。
這一看,心肝俱顫,仿若裂開
只見剛剛還嬌氣地推他的女孩,此時蜷成一團,躲在被子里,輕輕抖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