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你哭了。”病房里,灰總唏噓道“你算準了的”
她什么時候玩手機不好,非得他剛走開,她就抱著手機玩等他走遠了,她再玩,不更合適
并且,她還不是光明正大地玩,而是躲被子里玩這不引人遐想嗎
被子里,韶音根本不是牧月霖以為的那樣,背著人偷偷難過。她縮在被子里,十指翻飛,興奮地打著游戲。那些他眼里的肩膀聳動,也不是因為哭得傷心,而是玩得太嗨。
“你可真行。”看著病房外的情景,灰總不禁咋舌“你沒哭,他卻快哭了。”
牧月霖站在門外,一只手擰著門柄,看向門內,薄唇抿得緊緊的,眼眶通紅。
“嗯。”韶音隨口應了一聲。
灰總見她這么囂張,忍不住道“你藏起來吧,收斂一點,他等下要進來了。”
就知道玩游戲,一會兒牧月霖進來,抓她個現行,看她怎么解釋
“他不會的。”韶音說道。
灰總剛要說,怎么可能牧月霖這么愛她,看到她“哭”了,怎么可能不進來哄她
然而,接下來牧月霖的舉動,卻讓它閉上了嘴。
牧月霖不僅沒有推門進來,將她連人帶被子抱進懷里,低聲哄慰。
相反,他靜悄悄地關上門,一點動靜也沒發出,就走了
“他怎么走了”它驚訝道。
韶音一邊跟小哥哥打著游戲,一邊分心給它解惑“因為他自己也很難過。”
因為他自己也很難過,難過到已經沒有力氣哄她,也不知道怎么哄她。
所以,他靜靜走開了。
灰總一怔,說道“是這樣嗎”
它觀察起牧月霖的狀態。
從表面上看,牧月霖的狀態不算太異樣。只見他雖然眼眶微紅,但是并沒有哭出來。
他回到了自己的病房。
先是走進洗手間,然后站在洗手池前,兩手扶住洗手池,抬起頭,怔怔地看向鏡子里面。
他臉上的表情發生細微的變動,快速又復雜。灰總連忙截取,并分析解讀,然后得出答案他在努力忍耐,讓自己不要哭
“他真的很傷心”灰總驚訝地道。然而韶音沉迷游戲,并不搭理它。它也不催促,飛快翻動原劇本,試圖尋找“牧月霖”對女配傷心的橋段。
沒有
一處也沒有
原劇情中,牧月霖因為傅時音的病情,一直在虐女主,要女主做這個,要女主做那個。他總是在女主的視角中,對女配小心翼翼,無比呵護,攙扶她上下車,眼神流露出心疼,等等。
像現在這樣,眼眶泛紅,想哭又忍著,一個人待在洗手間里,繃著情緒,一下一下刮胡子的情景,一次都沒出現過
“他真的喜歡上你了”它驚訝過后,不禁興奮起來,“你成功了你成功把這只惡犬變成你的了”
韶音打完一局,才翻了個身,說道“還沒有。”
現在摘下他眼睛上蒙著的布,他還是會收拾她,而惡犬是不咬主人的。
什么時候他舍不得動她了,她才算是成功了。
韶音在醫院里住了三天,沒有再出現雙目失明的情況,而精密檢查做了一次又一次,始終沒查出異常,她就鬧著要出院了。
“我沒事”她對牧月霖發脾氣,“你再不帶我回家,我要懷疑你藏野女人了”
牧月霖頓時好氣又好笑,只得帶她出院、回家。
“你不要天天陪著我了,我沒事”回到家后,韶音開始攆他,“你去工作去上班去賺錢去交際你總陪著我做什么我又不是小孩子你老是這樣,我以為你在監視我我又沒出去找野男人”
他一個字都還沒說,她噼里啪啦說一堆,說完就把自己反鎖在房間里,除了吃飯時間就不出來,逼著他去上班。
而就在牧月霖上班后,韶音就一個人在家玩。看看書,打打游戲,養養花,跟老太太學學煲湯,慰勞下在外辛苦賺錢的犬犬。
并且,偶爾“失明”一下,把胳膊上或腿上,磕出不明顯,但稍微留心就能看出來的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