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輕瑤輕輕搖頭,她承認這個想法很好,但問題是,魔道會給他們時間么
況且,不經過廝殺洗禮,一昧地埋頭修煉,與之前十年、百年有什么不同,從前不能成長,現在就能了
她也不喜歡殺戮,可曾經的經歷讓她明白,只有舉起手中的武器,才能保護自己想要守衛的一切。
退縮和忍讓,換來的只會是變本加厲的侵略。
“師妹不必著急。”季掌門緩聲道。
他比陳輕瑤更清楚眼前的局勢,有些人已經安逸太久,就想一直安逸下去,到底是真心想給弟子爭取成長的時間,還是為他們自己的拖延找借口,或許只有說話之人清楚。
但其他人可以軟弱,天元宗作為正道魁首,卻必須要拿出強硬的態度,必要時候,甚至要用一些手段,逼一逼那些所謂自己人。
這些想法,季掌門并未透露,只笑著對陳輕瑤道“魔道之事,師兄不會置之不理,師妹暫且安心修煉,靜待殺敵之日。”
掌門師兄既然這樣說,陳輕瑤便不再多問,回到寒山峰后,她又開始給自己和同伴淬體。
之前他們在界外之界用過蛟王血,后來還陸陸續續服了不少氣血丹,這一回,她打算用的是妖族黑巖的血。
黑巖是元嬰,比化神期的蛟王低了一個大境界,其血液威能自然要弱許多,不過質量不足,可以用數量來湊。
蛟王血只有一小瓶,黑巖的血卻放了一個血池,論起來,淬體效果還是后者勝于前者。
陳輕瑤沒有稀釋,直接往其中加入大量靈藥進行淬煉,猩紅的顏色慢慢退去,轉為濃綠色,液面白霧翻滾蒸騰,似乎其中強大藥力要破水而出。
面對一池子藥液,陳輕瑤拿出一個葫蘆形狀法器,葫蘆口對準藥池,大聲喝道“我叫你一聲,你敢應嗎”
藥液自然不敢應,她自娛自樂玩得起勁,一會兒孫行者,一會兒者行孫,過了好半天,才將池中藥液收進葫蘆里。
她留出三分之一給蕭晉,剩下的和秦有風等人分了分,每人根據肉身強度不同,領到的藥液數量也不同,數趙書寶分得最少,他才筑基中期,陳輕瑤擔心承受不住,專門給他配置了用以稀釋的藥液。
不過,這小子明顯沒有聽老人言,他才回自己院子不久,陳輕瑤等人就清晰聽到一聲十分慘痛的叫聲響起。
眾人立刻趕過去,只見趙書寶哆哆嗦嗦站在木桶邊,身上衣服濕透,慢慢滲出血水,疼得牙齒打顫。
顯然,他沒有稀釋藥液,直接下去了。強大的藥力瞬間撐破肉身,幸好他跑得快,如今只有皮肉受損,要是強撐著不上來,爆體而亡也不是沒可能。
趙書佑又心疼又好氣,上去就照他的腦袋拍了一掌,“長本事了你,疼死活該”
嘴上這么說,手卻有點發抖地取出一枚極品回春丹,塞進弟弟嘴里。
趙書寶身上疼,面上丟臉,心里委屈,剛剛叫得那么慘都沒哭,這會兒吃了丹藥,傷勢愈合,反倒在大家的注視下掉起了金豆豆,看得幾人好笑不已。
陳輕瑤覺得給他長點教訓也好,這小子自從勝了他哥一回,就有點飄了,現在痛一痛,才能知道自己到底幾斤幾兩,省得日后真正對敵時高估自己,那時候若吃虧,就不止皮肉之痛,而是性命之憂了。
安慰了趙書寶一番,陳輕瑤回到自己院子,看著滿滿一桶藥液,謹慎地在門上貼好隔音符,然后深吸口氣,一頭扎進去,在劇痛中感受肉身增強、實力攀升,痛并快樂著。
寒山峰眾人努力提升自己,天元宗其他弟子也慢慢感受到緊張的氛圍,不必師長督促,一個個比以往更加刻苦。
陳輕瑤指點的弟子中,學徒只剩寥寥幾人,并非學不下去跑了,而是大部分已經晉級到人階。
為此,四峰峰主還特意給她備了謝禮。他們都清楚,早晚要和魔道開打,多一名煉丹師、煉器師,多煉制幾顆丹藥,或許就多一分勝算,何況,從陳輕瑤手下出去的,遠不止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