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烈的頭痛逐漸消散過,霍城沉默地起,走臥室。
他只穿一件單薄的睡衣,走在空蕩蕩的過風長廊卻察覺不到冷,只是不冷,卻不知道為么還會微微顫抖。
現在要去哪
他茫地站在原地,而,忽調轉方向,去了三樓的畫室。
開關一開,寬敞的房霎時燈火通。
霍城上一次來的時候,還是蘇聞禹走的那一天。當時只是為了確認他是否在家,便只匆匆掃了一眼,今天仔細一看,才發現面很多東西都不見了。
剩下的東西,大概是不太好搬走,也都整整齊齊地收拾好了。
像是做好了騰地方的自覺。
霍城意興闌珊地轉了一圈,沒發現么眼熟的東西當也不太可能眼熟,畢竟他幾乎不來個地方,就算來了也不會留意些不重要的細節。
收回目光的那一瞬,突發現松木畫架還在。
霍城對個有印象。
三年前,他看到蘇聞禹支著畫架寫生,畫上面有槐樹,有行,有繁花,還有他。
霍城問為么要畫他。
“因為我喜歡你,所以才想畫你。”蘇聞禹說。
他臉紅的時候太漂亮,抓著自己手臂的手指太柔軟,實在很讓心動。
當時霍城想,喜歡的尺度就剛剛好,如果不喜歡那就沒必要在一起,如果是愛又太沉重了。
所以他說“我也挺喜歡你的。”
誰能不喜歡蘇聞禹呢
漂亮,聽話,柔軟,永遠讓覺得熨帖舒心。
可是喜歡感情,終究沒有愛來得深刻,今天可以喜歡一只鳥,天就可以喜歡別的。
所以,終歸都會淡去的。
霍城打開窗門,讓外面的冷風肆意地透進來,吹過頭發的時候有一強烈的清醒感。
畫室沒有太多奇怪的味道,是因為蘇聞禹之前一直精心維護,可是來,他們在畫室談話時,自己提換個地方,卻被他一口拒絕。
他確實不那么在意自己了。
所以既蘇聞禹都能放下,他當也可以。
前幾天的失態,不過是車禍之腦筋不那么清楚導致的結果。
智者不入愛河。
因為世上本不應該有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