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區的規劃布局很齊整,建筑的外高度基本一致,每棟樓的每個單元都長得差不多,其挺難分辨的。
但霍城卻對蘇聞禹的住處了如指掌。
他站在里,仰著頭,近乎神經質地去數每一層的窗戶,看浮動的人影,目光跳動,不自覺落到了蘇聞禹戶所在的位置為亮著燈,所以即便在夜里也能看見一點葉片擺動的影子。
等等,有燈光
霍城一驚,心臟驟然緊縮。
他險些以為自己眼花了看錯了,甚至把眼睛闔上再睜開,連眼皮都在輕微顫抖。
蘇聞禹沒有走
是已經回來了
不是行程提前結束,又或者有什么東西忘帶了
對,一定是這樣,這個地方是他的家,不有其他人進來,么現在里面的人不是蘇聞禹能是誰
霍城抬,狠狠抹了把臉,鉆石袖扣蹭在下頷留下冰冷的觸,但他毫無所覺,乎是一個箭步沖到大門邊,上樓的時候腳底下都打著飄。
不是不有的可能性,比如房子退租,燈忘了關,只是他下意識地避開了這些,只固執地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部分。
最精明不過的一個人,竟也開始學著自欺欺人。
樓層不矮,但他的速度飛快,抵達的一刻心臟就像是被誰捏住了,深呼吸攥緊拳頭,砰砰砰地敲響了扇門。
但門沒開。
樓的燈很亮,呼呼的冷風在喘息間灌進喉嚨,讓霍城止不住地咳嗽了聲。
他繼續敲,眼睛都閃著亮光,像抓住了一線渺茫的生機。
片刻之后,細微的動靜從里面傳來,門終于打開了。
門內,一個里拿著花灑的黑發青年站在里,嘴巴微張,面上帶著來不及收回的震驚之色。
“霍,霍總”
但霍城只是掃了他一眼,而后便腳一抬,竟是直直地闖了進去
步子有點微不可察的踉蹌,但目光卻依舊銳利,像探照燈一樣到處搜尋,眸色深沉又可怕。
客廳里沒有。
餐廳也沒有。
沒有,都沒有。
徐弈棋是受蘇聞禹囑托拿了鑰匙過來幫忙飼弄花草的,剛才發突然,他又被霍城股陰鷙的沖勁嚇到,這才愣在了原地。
反應過來以后,他立馬氣急敗壞地上前攔人,“你想干什么”
霍城回頭,死死壓著緒,低聲問他“蘇聞禹不在”
“嗯,他走了。”
“去了哪里”
徐弈棋臉色難看,努力克制住自己想要翻眼的沖動,說“我不。”
霍城深深地呼吸了一下。
短短的十分鐘里,他的緒大大落,太過反復的心神和胸口窒息一般的酸楚,讓他紅了眼眶像只困獸。
徐弈棋看到他眼底一閃而過的瘋狂之色,登時汗毛倒立,試探性地問“你要去找他”
霍城不答,但這個態度,落在徐弈棋眼里就是默認。
他登時就狠狠皺了眉,一股危機席卷而來,脫口而出“你想了,他離開燕城,就是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