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城一個人從工作室離的時候,時間還很早,灼烈的日頭掛在當空,釋放出滾燙的溫度,也在地面上投射出來來往往的人影。
不遠處是飄香氣的咖啡館,左側是裝飾一新的茶餐廳,再過去就是繁華的克帝中心,門口新換了一批擺設,從掛流蘇燈的火樹銀花變成了高低錯落的音樂噴泉。
周圍熙熙攘攘的人群像很熱鬧,但卻獨獨避了他,所以其實也很寂靜。
霍城的車就停靠在路邊,后視鏡反射出晃眼的光,刺得他眼睛有些疼。
他條件反射地抬手擋了一下,光透過指縫的瞬間,讓他莫名產了一點恍惚,不禁面色茫然地在原地站了一會兒,靜靜發呆。
隔了半天,想起來下午在華爾蒂斯還有個不算太正式的聚會。
盛煜川的表弟張成銘剛回國不久,從前系還算不錯的個人就說約在華爾蒂斯見面,算是小小地敘個舊。
休閑區茶廳的園被全部包下,互相熟識的面孔圍坐了一圈,句寒暄之后,就始回憶以前一起胡天胡地的日子,再說兩句最近的見聞。工作上的事自然不會多談,更多的還是在聊吃喝玩樂,氣氛倒也稱得上愉快。
霍城到的時候,茶都已經上過一輪了,其中一人正說到最近有個很盛大的畫展,余光一瞥發現他來了,哪兒還有心思往下說,趕緊站起來點頭打招呼。
他一動,旁邊的人也從愣神中反應過來,紛紛笑問,給霍城留的位置也是最的,態度說不上拘謹,但多少總透點敬畏。
也是辦法的事,霍城接手集團早,且手段高桿,擴張起商業版圖來大刀闊斧,判斷力和魄力實在驚人。雖說是差不多的年紀,但和他些年輕一輩顯然早就拉了差距,地位更是拍馬都趕不上。
他些人還仰仗家中父輩祖輩分下來的那么一點產業,情況一些的手里能捏股份,還得和兄弟姐妹爾虞我詐互相爭搶,霍城已經雷厲風行地把居心叵測的長輩全部分批送進了療養院和監獄管理局,把整個霍氏牢牢握在手里了。
嚴格來說,他和霍城乎是差了輩的,所以態度不可能不恭敬。
霍城倒是表現得挺溫和,回應了眾人的問后,面上雖照舊什么笑意,但也不算冷臉,還主動口“你繼續,我剛像聽見什么展覽”
剛起頭說話的兩人立刻對視一眼,心知是個話題讓霍城起了興致。
前頭口那人登時就笑了,彎眼睛說“對,之前聽內部消息,有個大展因為不可抗力會改在燕城舉辦,展出的作品很多,連年輕藝術家都辟了專區。”
張成銘也興致勃勃地插了句嘴“個展質量高,據說攢了挺久,不知霍哥有有興趣”
聞言,霍城不置可否,但嘴角卻略微上揚。
他不知想到什么,冷峻的臉龐也流露出絲暖意,“什么時候”
就是去的意思了。
“如果順利的話,估計也就下個月。”
“那我也去湊個熱鬧。”旁邊人立馬跟附和。
霍氏對的動作向來都被許多人牢牢注,霍城本人也一直是圈內的風向標,自打他始注藝術品行業以后,越來越多的人就加入進來,不管真懂還是假懂,反正每回提到都能說上句。
再者,其實眾人對藝術藏品也不是有投資熱情,只是苦于流通市場混亂,魚龍混雜,藝術品變現渠窄,抵押貸款業務還在起步階段。
但霍城一出手,直接就始組建藝術品鑒定評估的專業隊伍,同時建設權威性的規范化管理平臺,還包括推動完善相的法律法規,一條龍服務直接促進了藏品的變現。
兩年金融市場不太穩定,珍稀藝術品倒逐漸成了硬通貨,跟霍城投資的個都紛紛稱贊他高瞻遠矚。
盛煜川作為為數不多的知情人之一,面上干笑心里吐槽,什么高瞻遠矚,那根本是色令智昏
霍城個人,無論做什么都能拿到滿分,他可以拓的領域太多了。偏偏選擇了畫廊產業,選擇藝術品市場,說到底,不過是因為一個人已。
他絲毫不懷疑,是蘇聞禹想出,他位友絕對能毫不猶豫地轉戰娛樂圈投資鋪路。
就像今天種場合,換做以前霍城從來都是毫不客氣地推拒掉,回為什么難得肯賞臉
還不是因為他那個傻表弟正對蘇聞禹格推崇,在歐洲的兩次藝博會上都花高價買下了他的作品小心收藏。
雖然盛煜川也不明白,為什么霍城本人不去參與競價,但反正,最終目的都是為了蘇聞禹就是了。
盛煜川破不說破,沉默垂下頭,苦哈哈地喝了口涼茶。
“次回國還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