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再起身,身體卻愈發酸軟乏力,林簡衣試了一下,發現自己實在不想離開柔軟的床褥,也就索性放棄,鉆進被子,對跟進來的段忱招招手。
“幫我把床頭柜里的退燒藥拿給我。”
段忱眼神沉默地掃過他,然后蹲下身,拉開柜子開始翻找退燒藥。
“在第二個柜子里。”林簡衣困困地說。
段忱很快找到,他動作有些生疏地撕開一粒藥,轉身,抬手遞過來。
林簡衣看著他手心里的藥不動,見段忱眼神里漸漸流露出一絲疑惑,才無奈地說“你是打算讓我生吞下去嗎”
段忱眨了下眼。
林簡衣只好繼續無奈開口“再幫我倒杯熱水來。”
說是熱水,就絕對是熱水。
林簡衣看著剛燒開足足有一百攝氏度的熱水沉默了“”
段忱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確實是一個很聽話的小狗崽子。
他抬頭,看著面前依舊沉默的少年,段忱唇角上還殘留著青青紫紫的傷,雖然已經被處理過,但痕跡卻不會很快消失,他皮膚白,這些傷對比之下就更為明顯。
見他看過來,段忱抬了抬眼睫,安靜的和林簡衣對上視線。
林簡衣“”
他揉了下眉心,收回原本想說的話,對段忱溫笑道“嗯,這樣就可以了,謝謝你,辛苦啦。”
“系統,幫我把水溫調低吧。”他又在心里說。
系統說好的哦。
折騰了一會,總算吃完了藥。
林簡衣打了個哈欠,濃濃的困意涌上來,他翻了個身,拉起被子,對著段忱擺擺手“你明天早上還有考試,也早點睡吧。”
段忱說好,卻站著沒有動。
林簡衣說完這句話后就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自然也沒有太注意他。
時針從九點慢慢指向十點。
段忱朝著床走近了一步,男人已經完全睡熟,黑發散開,胸膛輕微起伏著,發出平緩的呼吸聲。
似乎一點都不擔心他會做什么。
這么容易信任別人么。
段忱盯著看了一會,然后慢慢湊近。
他的動作極緩極慢,床頭燈光線昏暗,房間有大半都籠罩在陰影里,段忱一點一點俯下身,張開牙尖。
在床上人的喉結上方停住。
只差一毫厘,他就能咬碎這個人的咽喉。
年輕男人白皙的皮膚薄薄的覆在淡青色血管上,似乎都能感受到溫熱的血液從底下流淌過。
段忱舔了下牙尖。
床上的林簡衣似乎是感受到有陌生氣息靠近,有些不適,輕皺了皺眉,微微動了一下。
段忱凝視了他好一會,才慢慢移開。
他睡到床的最右側,將自己蜷縮成一小團,貼著林簡衣,然后把自己的側臉小心翼翼地貼上林簡衣的手心。
“晚安,林簡衣。”他學著自己曾經看過的電視劇臺詞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