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辛扯著嘴角,看著歐陽軒寶貝似的護著腰間的水壺,終于忍不住吐槽說道“別人也就罷了。歐陽,你可是本王的都指揮使同知,連你也”
然后,帝辛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歐陽軒指了指他身旁的西子。
“殿下,這是側王妃開的頭,卑職只是從眾而已。”
“還而已”
帝辛說著,突然看向了旁邊的西子。
此刻的西子,雖然處在亂糟糟的軍營之中,但卻如處子一般安靜,像極了從畫里走出來的人。
然而帝辛卻顧不得欣賞這副美景,眼角忍不住抽搐。
這種胡鬧的事情,若是宋倩薇做的他一點都不懷疑,但這是西子啊
那個安安靜靜,歲月靜好的西子啊
難道是朝夕相處間,西子也被宋倩薇帶壞了嗎
帝辛不由得懷疑,這次出征帶上宋倩薇,究竟是不是一個錯誤。
實在想給西子找一個伴,也應該是王若晴那種才對。
“看什么,這和我可沒有關系,我可不做那種幼稚的事情。”
宋倩薇察覺到帝辛有些冒犯的眼神,嗔怒一聲后將頭扭向了一邊,但她緊繃的身體卻似乎坦白了一切。
好吧,真的和她有關系。
帝辛重新看向了不學好的西子。
“愛妃,你”
西子下意識將手放在了胸口,握緊離藏在胸口的小玉瓶,弱弱地解釋道“殿下去年和今年遭遇了不少危險,妾身是想著,有這些雨水就可以給殿下辟邪,今年順順當當。”
帝辛“”
辟邪
哪個邪敢近他的身
“這是封建迷信”
帝辛扶額嘆息,突然反應了過來。
不管是不是封建迷信,西子收集雨水,其實都沒有什么關系。
重點還是歐陽軒。
“本王說得并非是收集雨水一事。”
帝辛轉過頭來,眼神炯炯地看著歐燕習慣,差一點被他帶跑偏了。
“雖然這些事有些幼稚,但畢竟是懷著對未來的期盼,并不需要責怪。”
帝辛對歐陽軒說道“本王說的是,身為都指揮同知,此次遠征的副帥,縱然將士將飲用水倒掉,你不覺得有些不妥嗎”
“啊”
歐陽軒一愣。
“現在距離回到雁雀關還有三日的路程,但是從這里出發到草原上最近的那座新城也需要兩天的時間。”
帝辛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但是,從此處到新城,這里就是最后一處水源了。你們將水壺中的飲用水都倒了,接下來這兩天喝什么”
“你難道是想本王的凱旋之師,最后要一群即將渴死的野獸那樣,出現在翹首以盼的百姓面前嗎”
歐陽軒的冷汗歘的一下就下來了。
哪怕是對于飽受訓練的將士來說,兩天沒有水喝也是一件極為折磨人的事情。
死當然不至于死,但是狀態就沒辦法保證了。
想一想,雁雀關那邊,官員和百姓正興奮地準備迎接遠歸的有功之臣,然后就看到一群像幾年內沒喝水的人,會是什么樣的感覺
恐怕到時候遠征軍還沒有水喝,那些等待了許久的人就先被一盆涼水從頭上潑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