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來說,這種封賞會由皇帝、內閣和六部中的兵部各自提出幾條,然后再匯總起來。
其中兵部只有提建議的份。
匯總起來的封賞建議,便會由皇帝和內閣從中挑選一些,再改動一些條件什么,中間再講過一些扯皮之類的必要流程,最后等兩方都認可之后,再蓋章宣布。
在成王監國之后,提建議和行決定權的人便多了一方。
當然,監國本就是代替皇帝行政,按照正常情況皇帝不過問的話,其實還是兩方在扯皮。
但現在很明顯不是正常情況。
為了給帝辛的封賞加上這一枚來往京城與北疆的令牌,老皇帝插手了。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這四條限制條件下來,帝辛除了回京述職和探親之外,幾乎不可能做任何多余的事情。
七天的時間,放在陽光下的五百人,在勢力錯綜復雜的京城,什么都做不到。
而帝辛一開始寫的時間是十四天,后來被成王縮減成了七天,才讓這枚令牌變成封賞到了帝辛手里。
然而成王不知道的是,七天也好,十四天也好,對于帝辛來說都沒有區別。
能夠被他公然寫出來的限制條件,就代表不論怎么變化,都不可能影響到他需要這枚令牌回京的真正目的。
帝辛需要的,只是一個可以光明正大以裕王身份前往京城的機會。
這個機會,三次他不嫌多,但若是只有一次,也不會嫌少。
最多到這三次機會用完的時候,便是帝辛與成王決出勝負之時。
朝著京城的方向看過一眼后,帝辛收起圣旨,看向了安君山。
安君山微微低頭“殿下”
“本王不在的這段時間,你和沈大人辛苦了。”
安君山甕聲說道“這是卑職職責所在。”
他是真的從心底里佩服了帝辛。
當初裕王說要遠征外族的時候,饒是他們這些最近的人,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哪怕親自籌備好一切,并將遠征軍送出去之后,后來的連續幾天,他都有些不真實。
在不經過朝廷允許的情況下,裕王殿下居然真的就帶著三萬人,浩浩蕩蕩的開啟遠征了。
除了相知甚篤的沈千華外,沒有人知道他私下震驚了多少次。
雖然他從頭到尾工作上都不曾出現過任何差錯,但直到第一份捷報傳來的時候,他才確認了自己不是幻想。
也就是那個時候,他終于覺得自己察覺到了裕王殿下的野心究竟有多大。
裕王殿下的野心,恐怕不僅僅是一個大離就能夠滿足的。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他才知道自己到底跟隨了一個怎么樣的人物。
不過,當他將自己的發現和沈千華說出來的時候,才發現這個老狐貍笑得有多開心。
他所謂的心思細膩,和這個老狐貍比起來,根本就是牙牙學語的嬰兒。
但不管怎么說,從那天開始,他更加用心的投入了遠征軍的后勤工作中。
然后就是一份份捷報傳來。
當一年過后,裕王殿下凱旋,曾經滅掉的突厥,已經變成了裕王殿下所有輝煌成就中,再不值得炫耀的一件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