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春華對著電話喊“那金牌是金子做的不多沉啊”
邢愛燕哈哈的笑“你缺金子啊”
廖春華樂“我不缺金子,我缺金子做的獎牌。”
文喜糧樂呵呵的站在旁邊不插話,神情看似平靜,實則老眼發紅。
駱常慶掛了道喜的電話,跟兒子道“好樣的兒子,回來談談飛躍代言人的事。”
文霞瞪了駱常慶一眼,叮囑道“千萬注意休息啊,飲食上也要注意,心態要方平”
電話那頭的駱言還聽到了他準姐夫齊元哲的聲音“恭喜恭喜,回來請客”
七嶺村。
駱常勝家里之前有一塊黑白電視,但是后來有一次他爹喝醉酒耍酒瘋,把電視砸了。
加上又開始忙著給二兒子掙彩禮娶媳婦,還有沒還完的饑荒,就沒再買。
最近的奧運很熱門,甭管是在屋前頭乘涼還是去坡里干活,走到哪兒都能灌一耳朵奧運會、誰誰誰奪了金牌的事。
兩口子沒什么榮譽感,對這個也不感興趣,人家拿了金牌國家又不給自己這些老百姓發錢,高興個啥勁
還不如去廠子里問問報名的結果。
他們村子附近建了個地板磚廠,附近村里的人都一窩蜂的跑去報名,駱常勝也報上了。
駱常勝想起廠子心里就悶的難受,前幾年那么多廠子都倒閉,那么多工人下崗,之前的老廠子一個接一個倒下了,新廠子一間接一間又蓋起來了。
這叫什么事
劉美青抱著她的寶貝孫子在外頭涼快。
老大家頭胎生了個閨女,按照農村的政策,還能批二胎,老天保佑,二胎給她生了個大胖孫子,見天抱出來顯擺。
駱常勝從外頭回來,臉上帶著笑,人家貼出來的錄取名單里有他,七八天之后去廠里上班,他不是干小買賣的料,折騰這么多年也沒折騰出錢來,還是找地方上班踏實。
這邊還有幾個人在這兒涼快,就說著昨天的賽事。
“人家那個小伙子長得著實俊了,領獎的時候舉著獎品沖著咱笑瞇瞇的,哎呀呀,那叫一個俊啊”
“昨天得乒乓球冠軍的那個啊我聽說他還是咱這邊的人呢。”
“對,是咱這兒的,叫駱言的那個孩子,寶井鎮石安村的,昨天石安村放鞭炮放了大半個小時。”
駱常勝看向幾位鄰居,吶吶地道“誰”
劉美青也看過來,跟著問“你們說誰”
“駱言,誒,跟你一個姓。對啊,你以前不就是石安村的你該知道啊,你們本家的吧”
駱常勝聽不見了,兩個耳朵嗡嗡的,腦瓜里轟轟的,一種他搜腸刮肚都找不出合適的詞來形容的復雜感覺將他淹沒,先是眼前頭發了一陣黑,等緩和過來后已經坐到了地上,萬般難受的感覺一起從心底涌上來,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突然間開始嚎啕大哭,誰都哄不好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