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恥辱,你對得起我們在你身上花的錢嗎”
“白眼狼,沒有良心的東西,真是太讓我們痛心了,早知道就不該生你”
斯內普的太陽穴一跳一跳地疼,他咬著后槽牙,一直忍著沒有說話,直到最后從冥想盆里傳來了最后一個博格特的聲音他自己的聲音,他才開口問“可以停了嗎”
鄧布利多一揮魔杖,記憶人影緩緩沉回冥想盆。斯內普臉色很差,但鄧布利多看起來沒有受到什么影響,他挑起冥想盆中的記憶收回小玻璃瓶,隨口問“你有什么想法,西弗勒斯”
斯內普張了張口,然后又閉上。
他有很多想法和猜測,但是每一條都相當荒誕,荒誕得讓他甚至覺得之前齊婭拉的那些金句都不算什么了。
相當長的一段沉默,在這段足以讓斯內普徹底把人生都好好復盤一遍的沉默后,他終于開口了。
“這是她的養父母嗎”
鄧布利多沉靜地否決“她沒有任何領養記錄。”
斯內普不明白,他根本理解不了。
“但是她的親生父母不可能是”
“沒錯,博格特說的是中文,但齊婭拉洛的親生父母都是英國人,她的母親甚至這輩子都沒出過國。”
“學習壓力”
“顯然她并沒有遇到什么學習壓力,我覺得她父母在世時的教育也不足以讓她這樣的聰明孩子產生足以讓人想輕生的學習壓力。”
斯內普在一片混沌之中想起了他最無法理解的那句話。
“你死了之后,所有人都在對我們指指點點。”他重復道,“齊婭拉為什么會臆想出她的父母會對她說這種事情她并沒有死,死掉的是她的父母。”
斯內普和鄧布利多對視著,一時間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在難耐的死寂中,一個恐怖的想法從斯內普腦中升起,再難抹消。
“不。”他說。
鄧布利多輕輕搖了搖頭“先別急著否認。”
“不。”斯內普的額頭上青筋迸出,“不可能。”
鄧布利多問“為什么不可能”
斯內普站了起來,椅子被他碰得險些翻倒。他抬眼看向校長辦公室窗外一片黑沉的仲夏夜空,胸口的呼吸起伏逐漸劇烈,似乎現有的氧氣攝入并不足以支撐他的大腦運轉。
鄧布利多抬頭看著他,老人的神情平和且鎮靜,鎮靜得斯內普想發怒。
“你沒什么想說的嗎”他緊咬著后槽牙嘶聲問,“你就讓這樣的一個你就讓她她這種你在知道之后難道不想采取措施嗎”
鄧布利多攤開雙手“采取什么措施把她關起來給她攝魂取念問個明白給她灌吐真劑就像是那個至今不明身份的家伙對小矮星彼得做的那樣還是說直接讓她退學,把這個不安定因素排除在霍格沃茨之外”
斯內普的手微微動了一下。
鄧布利多搖頭“對我來說,齊婭拉洛無關緊要,因為她的所作所為一點也不會侵犯我的利益。相反,無形中她還幫了我一些忙,如果不是她,可能小巴蒂克勞奇就要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干出什么大事來了。”
“重要的不是我想做什么,西弗勒斯。無論齊婭拉洛經歷過什么,無論她死了幾次,無論她現在還想不想死,無論她究竟是中國人還是英國人還是外星人她只要安安分分地繼續做好學生,那我就沒有任何理由動她。”
老人伸出手,干瘦細長的食指點向斯內普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