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矯情的你。”蕭琢嘴上說著,隨手拿起一旁的大氅蓋在她身上。
“逢喜,我以前沒見你這么矯情呢。”
蕭琢記得兩個人第一次去涼水村辦案的時候,逢喜騎馬腿磨破皮也能繼續趕路,村子里硬邦邦臟兮兮的床板都能忍受,甚至糊了的粥也能填肚子。
現在竟然連馬車都嫌硬,橘子不是嫌甜就是嫌酸,真是了不得了。
“嘿嘿”逢喜憨笑了一聲,“因為人家最喜歡你嘛,所以對著你才這個樣子,你看我沒有對著我師兄這樣誒”
蕭琢算是明白她這一系列的動作是為什么了,他當即把頭扭過去“合著你跟我撒嬌都是為了你師兄啊,我可真是心灰意冷。”
他涼涼開口,宛如怨婦“常言道家花沒有野花香,真是不假。想當年我在洛陽艷冠群芳,某人看得我眼睛都直了,現在這個人吃著碗里的,又覺得鍋里的香。
果然得到了就不珍惜”
逢喜親他一口“家花沒有野花香,野花哪有家花長。野花哪能比得上我們鳳嬌在我心里的重量何況我們鳳嬌最香了。”
蕭琢忍不住嘴角勾起,想聽她還能說出什么話來。
“人家只是想讓鳳嬌成為一個好人。你看咱們兩個情比金堅、情深似海、情意綿綿那是整個洛陽都知道的模范夫妻,你真忍心傷害我師兄一個光棍啊”
“多說幾句,我愛聽。多說幾句我下次就對師兄溫柔點。”
逢喜覺得自己真難,她揪了揪頭發,甜言蜜語像是不要錢。
她是個刑部的官員,每天卻要有禮部官員的素養能力調和蕭琢和大家的關系和語言藝術。
馬車穩穩停下的那一刻,逢喜剛好說得口干舌燥腦袋空空。
蕭琢身心舒暢,將她打包下車。
他半蹲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來,我背你。”
逢喜一直堅持有便宜不占王八蛋,麻利地爬上他的后背,胳膊圈在他的脖子上,把下巴搭在他肩上,跟只八爪魚一樣,生怕自己掉下去。
蕭琢勾起她的腿,沒說什么什么,甚至還把她往上掂了掂,讓她摟得更緊一點。
換做以前,他高低要從這些建筑上飛來飛去,帶著她飛回院子里,但現在不能這么玩了。
他走得格外慢,一步一步也格外穩健。
他背上背著的,是他的后半生一切幸福和溫暖的來源。
逢喜指尖撥弄著他領口的銅扣,也不覺得無聊,甚至沿路上枯萎的樹枝都看起來格外有趣,除了冷風有點刮臉之外。
她把手搓了搓,然后用溫熱的掌心貼在蕭琢冰涼的臉上揉了揉“辛苦啦”
蕭琢克制住想把她從背上扔下來,然后親她的沖動,深深吸了一口氣。
逢喜又搓搓他的耳朵,略微不滿地小聲抱怨“你應該說不客氣。”
蕭琢這種沖動實在克制不了了,她今天似乎格外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