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回家過年,要么給他張床他當場睡過去。
好不容易挨到宮宴結束,他拎著藥箱馬不停蹄就要往外跑,結果來了個內侍,對他滿臉堆笑道“越王殿下有請。”
太醫打到一半的哈欠被迫收回去,腳步有些虛浮地跟著小太監去了承合殿。
蕭慎登基之后,雖然給蕭琢賜了封地又在洛陽里修了王府,但也留了承合殿給他小住時用。
宮宴過后已經將近丑時,逢喜和蕭琢還是選擇留在承合殿住一晚。
太醫捏著逢喜的脈,摸了又摸,時不時抬眼看看蕭琢的臉色,最后才道“逢大人與胎兒都很健康,只要按時作息用膳,不會有問題的。”
蕭琢已經開始用眼神示意“雖然健康,但前往江南,一路舟車勞頓恐不行吧。”
太醫本就年紀大了,又困得眼前發花,哪兒能看見蕭琢的暗示,于是照實道“江南距離洛陽不算遠,只要不過于顛簸辛苦,按照逢大人這胎象來說,是不會有什么大問題的。”
蕭琢使眼色使得眼睛都快抽筋了,恨不得抓著太醫領子讓他看自己的眼睛。
他還想再暗示幾句,逢喜已經讓蘇葉拿了錢把人送走了。
“你的封地是不是就在江南一帶,我們順便還可以去看看”逢喜已經開始對這次出門做計劃了,她站起來,拍了拍蕭琢的肩膀。
“本朝也就只有你有封地了,我還真想去看看怎么樣。”
蕭琢冷哼了一聲。
封地
他都沒去過呢,倒是年年封地上有進項,還有封地的進貢不少。
他見著逢喜興致勃勃的,又聽太醫信誓旦旦保證沒事,也沒方才那么抗拒了。
之前主要是擔心逢喜的身體,若是她身體沒事,這次去江南也當出游了。
逢喜第二日下午去面前蕭祈佑,蕭祈佑還在為這事頭疼不已。
他才登基,朝中人少就不說了,心腹之臣都是老臣,一個個身兼數職又年歲已高,江南與江北兩地都需要按察使。
崔徊意自愿請去了江北,還剩下一個江南,如此富碩之地,他派人需慎之又慎,但扒拉來扒拉去,滿朝拎不出一個人來
他抓著頭發甚至都想到了關在大牢里的傅計圓。
算了吧,傅計圓可不是他的心腹。
蕭祈佑搖搖頭,沖逢喜露出一抹笑,連忙賜座,又讓人奉茶“嬸嬸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逢喜也不跟他繞彎子“聽聞陛下正在為按察使一事煩憂,微臣不才,愿為陛下分憂。”
蕭祈佑原本是這么想的,但他看著逢喜欲言又止“嬸嬸的身體”
逢喜忙道“微臣身體好著呢,太醫說沒問題。”
蕭祈佑原本還有些憂愁的小臉登時煥發起光彩,拍案起身“當真那我馬上下旨”
逢喜帶著圣旨自宮中離去,忽然想到一個人。
一個原本前途風光無限,現在卻在大牢中昏昏度日的人。
她家似乎也在江南一帶。
牢中關押的俱是罪孽深重的死囚,環境相當不好,昏暗潮濕,惡氣熏天,還有成窩肥碩的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