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琢聲音悶悶地傳出來“如果你打算繼續用濕毛巾捂著我的話,可能會有事”
誰家擦臉用這么濕的還整張臉都給捂上了,逢喜現在有謀殺親夫的嫌疑。
逢喜連忙把他的臉露出來“你有什么想吃的嗎我去叫人給你買。”
蕭琢仔細思考了一下,胃中忍不住一陣抽搐。
現在他想到食物,便又有了那種暈船的眩暈惡心感。
逢喜只能扶他躺下,讓他接著休息,又把小被子給他掖上,只露出一個腦袋。
蕭琢喉嚨動了動,這樣孱弱的樣子顯得格外乖巧,他抓住欲要起身的逢喜,然后一寸一寸往下,握住她的手“你先去忙吧,我自己能照顧好自己。”
他還沒忘逢喜這次出門是做什么的,有正經事要做。
蕭琢忽然自嘲一笑“早知道我就不要死要活跟著你來了,現在不說不能照顧你吧,反倒成了拖累。”
逢喜實在見不得他這副可憐巴巴的樣子,于是連忙低下頭,隔著被子狠狠抱了他一下“別這么說,我們嬌嬌最好了,是我的寶貝。”
蕭琢聽到她這句話,覺得自己應該還有力氣親她一口。
逢喜陪了他一會兒,便帶著人去參加宴席了。蕭琢靠在床上,叮囑個沒完“你不要飲酒。”
逢喜背著手,沖他隨意地揮了揮“知道了”
“你累了就回來。”
“記得了。”
“你說話不用太客氣。”
“好的好的。”
逢喜應承了他幾句,便腳步匆匆地消失在門口。
蕭琢嘆了口氣,又躺倒,心一并跟著她飛出去了。
朝中派人前來,揚州刺史總要盡一些地主之誼。
不過逢喜身份特殊,他也不敢大肆鋪張浪費,更不敢送錢送美人,生怕逢喜告到圣上哪兒,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刺史早就等候了,見逢喜只一人前來,忍不住向她身后張望,張了張嘴,終于按捺不住問“越王殿下怎么”
逢喜擺擺手“他還在休息。”
刺史忙點頭“那下官改日再去拜訪”
幾人落座,刺史吩咐樂師繼續奏樂。
逢喜對這等靡靡之音不感興趣,她直奔主題,摩挲著手中的酒杯,對著下首看起來安分守己的刺史道“陛下聽聞揚州有不少大人對鹽鐵之事格外感興趣,刺史可知一二”
刺史原本就坐直的身板更加筆直僵硬了“微臣向來克己奉公,一心都撲在政務上,逢大人所言,微臣并不知曉”
逢喜笑了幾聲,手肘撐著下巴,沖他擺擺手“刺史大人不要緊張嘛,本官也就是隨口一說,大人在揚州任職期間的兢兢業業,本官也是有所耳聞的。”
蕭祈佑原本的意思就不是要把江南一帶的貪官污吏都斬殺干凈,畢竟水至清則無魚。她只要揪幾個典型出來,再好生敲打敲打,緊緊有些人的皮子就是了。
這位揚州刺史,顯然在她敲打的行列里。
逢喜興致缺缺,刺史提心吊膽,宴會不到晌午就散了,逢喜顧忌著自己身體,還算有分寸,滴酒未沾,離席之后,帶著人去揚州城里轉了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