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你怎么會在這里不是辭官之后便去周游列國了嗎”逢喜眼睛里像是有個星星似的,久別重逢真是太讓人驚喜了。
“我原本在外游歷,聽先生說你已經入朝了,正好要路過洛陽,于是想著來看看你,看看你怎么樣,還適不適應。”延鶴年笑著說,“倒是沒想到能在路上就遇到你,剛開始還不確定,但看見你那蹩腳的馬術就半點不懷疑了。”
逢喜有點臉紅地抓抓頭發“還好還好。”
碎掉的木茬扎破了蕭琢的舌頭和嘴唇,嘴里彌漫著血腥味,但他并沒怎么注意到,因為目光都被眼前這一出師兄妹相認的大戲吸引住了。
啊真感人啊他如是想,然后打量著這個男人。
腿沒他長,鼻子沒他挺,頭發也沒他多嗎,就臉比他大,哼
師兄妹相認,寒暄一陣之后,才想起旁邊還有一個蕭琢。
逢喜介紹起來有點害羞,“這是我師兄延鶴年,當時在萊州書院讀書的時候,師兄經常帶我熟悉環境,講解策論。師兄還是上一屆科舉的狀元,就連陛下都感嘆他沒有女兒,若是有女兒就招為駙馬的那位。”
說起來因為延鶴年當年科舉考得實在不錯,才會有不少人將今年女科狀元的賭注壓在逢喜身上。
蕭琢舔了舔唇上的傷口,這個師兄知道逢喜馬術稀爛,還帶她出去玩,還為她講書解惑。
真是親密啊
然后逢喜向延鶴年介紹蕭琢“這是越王,我們一起辦案的。”
蕭琢不滿意地看她一眼,這就沒了
你介紹你師兄的時候表情那么羞澀,還長篇累牘的,介紹他就一句話逢喜你有沒有心
延鶴年溫和地笑著,眼角多出兩道笑紋,和蕭琢打招呼“越王殿下安好。我師妹被寵壞了,性子直,您多擔待。”
寵壞了寵壞了,不知道被誰寵壞的,說得多親昵多好聽啊。
蕭琢心里酸的咕嘟咕嘟冒泡,自己都沒察覺到。
他下巴一揚,頭一撇,表情冷怠,一副并不想與人交流的樣子。
誰要和她師兄打招呼他連逢喜都不待見,何況逢喜她師兄
逢喜訕訕和延鶴年解釋“他就這個脾氣,師兄千萬別見怪。”
延鶴年是個好脾氣,并不在意“天潢貴胄,傲氣些是應當的。”
逢喜心想,蕭琢他是型的天潢貴胄,也不是傲氣,純粹就是犯脾氣,畢竟哪家傲氣的天潢貴胄天天在家啃饅頭吃咸菜
蕭琢不說話,一路上自然就是他們師兄妹二人說。
逢喜問“師兄這次到洛陽,什么時候走”
“看情況吧,陛下有意復召我入朝,我還在考慮。”延鶴年搖搖頭。
蕭琢和他們隔得遠遠兒的,一副漠不關心死了全家的臭臉,卻將他們之間的話聽得分外清楚。
他心里冷哼,姓延的可真能裝,還陛下復召,還考慮考慮切
但他心里清楚得很,延鶴年,就算一個不在洛陽也常有人提及的人物。
譬如他的詩和文章,還在廣為流傳。男子稱他為人生楷模,下輩子投胎的標桿;女子則心心念念著他能有朝一日回到洛陽,他們好繼續再睹延狀元的風彩。
就,以前他沒覺得什么,現在再聽這個名字是真刺耳。
“其實入不入朝,還是師兄你高興最好。”逢喜仰起頭,真誠地建議。
延鶴年揉揉逢喜的頭發“但是我實在放心不下我的小師妹啊。”
逢喜忍不住笑了笑,回他道“師兄少拿我打趣啦”
蕭琢聽得大腦嗡嗡作響,只恨自己長了一對耳朵。
延鶴年望著逢喜的臉,十分心疼,搖頭“沒有打趣,你看你都瘦了這么多。女孩子家家的,在官場不容易。”他嘆了口氣“早勸你不要沾惹這些,太累。聽說你又在刑部,那么危險的地方”
逢喜抿了抿唇“可是師兄,我喜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