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遺憾,什么遺憾,哈哈哈哈。”蕭琢扯了扯嘴角干笑兩聲,開始打馬虎眼“這個遺憾肯定是有的,咱倆都遺憾,但人生哪能沒有遺憾你說是吧”
“誒,天也不早了,我得回去了,我出來的時候,跟你爹說商量婚事來著,他估計在家要擔心了。”
蕭琢看著逢喜的眼睛,第一次有種想跑的沖動。
逢喜一把抓住他“等等,還有事想跟你商量。”
“什么”
“就是咱倆三個月之后不就是要舉辦婚禮了嗎我得幫你下聘,這個聘禮你看怎么弄”逢喜覺得奇奇怪怪的,自己給自己下聘要是成婚那天兩個人還是互換的,真就是她自己把自己娶進家門了。
好像也不對,是她一個女子做了新郎,將蕭琢這個男子娶回了家。縱然大雍民風開放,這還真是頭一遭吶。
她還挺好奇的,想試試。
蕭琢臉蹭一下子紅了,手腳都沒處放了,他慌亂地摸了一下茶杯,發現里面沒水了,于是他也沒法用喝水來掩飾自己的慌亂,“你就看著弄吧”
他又怕逢喜覺得他摳門,于是又補充“我床下面有個暗格,里面是庫房的鑰匙,我我也就結這一次婚,別弄得太寒酸了。”
逢喜覺得他這個人吝嗇慣了,怕他舍不得家底兒,于是安慰他“沒關系的,你也別難過,等過幾年,咱倆就說感情不合然后分居,再過個一兩年,寫和離書,你還能再找個喜歡的姑娘。
聘禮就是撐撐場面,等到時候我再給你帶回去,還是你的。”
蕭琢抿了一下唇,心底略有一絲不快,然后反駁她“圣上賜婚的,興許沒那么容易,你大可不必計劃那么遠之后的事情。”
逢喜還想說什么,他擺擺手“天色真的不早了,我走了。”
“哦哦,那我也該回去了。”逢喜點頭。
蕭琢坐著馬車,抱著胳膊,有點沮喪。
什么嘛,說好了對付過,還沒開始呢就想著過幾年和離。
馬車沒有防備地停了下來,他整個人差點被甩出去,蕭琢扶著馬車壁,挑起簾子嚷嚷“怎么了怎么了”
只見街上站著幾個年輕的后生,眼淚汪汪地攔住了他的馬車,蕭琢一看著架勢就知道不好。
心里又氣又煩,埋怨逢喜可真是能招惹爛桃花。
他將簾子干脆地一拉,吩咐車夫“走吧。”
逢喜都要嫁給他了,這些人怎么還這么不識趣,攔了馬車又怎樣逢喜又不能違抗圣旨轉頭嫁給他們去。
馬車緩緩駛動,他還能聽見那些書生在后面跑得氣喘吁吁地喊“娘子,還請聽小可說完”
蕭琢將耳朵堵上,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他到家之后,忽然不知道該怎么跟逢大人說起婚期提前這件事。
蕭琢真怕逢大人又暈過去,哦,不對,現在不該叫逢大人了,現在該叫他岳父了,他是真怕他岳父又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