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岳父這身板子不太行,受不了刺激,自己一會兒就撿他愛聽的說好了。
逢大人剛喝了安神藥,見女兒步伐輕快地進來,他整個人頭也不疼了,腰也不酸了,當即直起身子,眼睛睜得锃亮“婚事能退了”
“逢越王進宮了一趟,圣上并不同意退親,所以我們兩個商量著,等過幾年就分居和離。”到時候能不能離成也不一定。
逢大人眼神忽然黯淡下來,但心想這也是個法子,還是有點難過“爹要是早給你定個親事就好了。”
可惜現在說什么都沒用了,心想明天再去求見皇上,看看皇上愿不愿意見他,若是愿意還好
他方才躺了一會兒也冷靜下來了,越王雖然不是良人,但女兒有官身,怎么著也欺負不著她。他這官職更不能丟了,得替女兒撐腰,省得讓人欺負。
“你萬一真嫁過去了,就勤回家住,那到底不是你的家,別受了委屈,缺什么吃的喝的穿的用的,就跟爹娘說,爹娘都給你弄足了,咱家在萊州還有三百畝魚塘,不用省著花。”
“越王雖然摳門,但摳門也有摳門的好處,他舍不得豢婢納妾,你這處多少能省心。”
蕭琢坐在床邊,聽他碎碎念,聽得昏昏欲睡。心想他老丈人說得沒錯,他有豢婢納妾的錢,都能再開個酒樓,一年掙個幾千兩了。養姬妾舞女就像是無底洞,管吃管喝還得管生老病死,關鍵他也不喜歡她們,養了又沒什么用。
老丈人委實啰嗦一些,但他總得哄著,給點面子,于是逢大人說什么,他都認真點頭,表示自己記下了。
“離婚期還有六個月,咱辦得風風光光的,不能讓人看了笑話。”
這句話正中蕭琢下懷,雖然成婚要花的錢很多,但其實他咬咬牙,也不是不行,他腦海中翻遍了自己的小金庫,感覺還是很充裕的。
但是他得糾正一下逢大人“是還剩三個月,圣上說早點成婚好培養感情,于是將婚期提前了”
蕭琢眼看著逢大人白眼又一翻,他連忙給掐了人中。
第二天一早,逢喜和蕭琢再次互換回來,兩個人現在已經見怪不怪,鬼知道下次互換又是什么時候。
逢喜去刑部當值,遇見的諸位同僚們,臉上都帶著笑,向她道賀說恭喜。
也不知道真情還是假意,分辨起來也太困難了,干脆照單全收,逢喜笑意盈盈地回道“同喜同喜。”
崔尚書看見她,難得也帶了點兒笑臉,跟她道了聲喜,但轉眼又陰陽怪氣地說“小逢大人現在是飛黃騰達了。嫁給越王,那可是陛下唯一的親弟弟,指不定過兩年我這個位置都得讓給你呢。”
逢喜思及蕭琢上次跟她講的狗咬人的道理,于是也不那么客氣“尚書大人要這么說,那下官可卻之不恭了。”
她都不用看崔尚書的臉色,就知道很精彩。
聽說他前幾天春風得意的,這幾天被李相叫去罵了一頓,因為陳栓子那案辦事不力,整個六部的尚書都在,他丟了老大的人,心情能好久怪了。
逢喜進門第一件事就是先看了一眼自己養的魚。
蕭琢上輩子大概是個養豬的出身,她買魚的時候那些魚又瘦又小,現在長得胖嘟嘟的,她隨手在缸里灑了把糧,坐下處理公務。
蕭琢這人要想往好了養東西,是有模有樣的,若是不放在心上,那就糙得能活著就成。
比如他給逢喜養魚、調養她的身子是用心的,養自己是仨倆饅頭打發,能吃飽就行的。
逢喜案子還沒整理兩三件,劉大壯便急匆匆進來行禮和她稟報“大人,門外有個女子點名道姓要見您,請您幫她討還公道,怎么趕都趕不走,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