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連忙上前要扶他,今兒這小祖宗喝的酒可是比平常都要多,以往喝一點就吵著要睡覺了,今天不會喝多了耍酒瘋吧
蕭琢揮開管家的手,步伐穩健,腳下生風,眼睛里散發著奇異的光彩。
他徑直回院子的時候,逢喜已經睡了一個時辰,聽說他回來了,于是打著哈欠爬起來披衣服。
估計他今晚喝了不少酒。
他們不說是夫妻,也算是朋友,理應起來瞧瞧。
蕭琢還記得自己有半碗面沒吃,于是拐進小廚房,沒等蘇葉動手,就自己把面溫了,又打了個荷包蛋吃。
吃完了才跑去敲門。
分明那門一推就開了,他偏要敲的砰砰作響“逢十九,逢十九你給我開門,我知道你在里面。開門,我有事要跟你說。”
逢喜一開門,他踉蹌著就栽了進去,險些撲在地上。逢喜連忙將他抗住,幫他站直了身子。
好家伙,一身的酒氣,熏得她頭都疼了。
“去洗澡吧。”逢喜說。
蕭琢卻不,他咬著下唇,疾言厲色“逢十九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你故意突然開門,是不是就想害我”
逢喜頭痛,心想他又是唱的哪出怎么喝個酒回來還喝出疑心病來了
只聽見蕭琢忽然叉腰,又繼續說“現在的我可不是之前的我了我已經十二了咱倆光明正大地打一架,這次我不會再輸給你了”
“你多大”逢喜懷疑自己聽錯了,又問了一遍。
“十二了十二了,你沒長耳朵嗎”蕭琢仰著下巴,哼了一聲。
逢喜連忙趁著沒人看見,將門關上。
她實在丟不起這個人。
新婚丈夫喝多了,要跟她約架,這天底下就沒有比她新婚之夜更滑稽的了。
她忍不住想,若是蕭琢跟別人小娘子成親,也喝多了,難道還得從越王府跑到她家,去找她打架
“咱倆今天不打架,我給你喝好喝的。”逢喜跟哄孩子似地道。
蕭琢十二歲啊,他十二歲的時候好像還挺好哄的,她說什么他都當真。
蕭琢目光里閃動著警惕,但還是由著她拉著自己,他噘起嘴,帶著點兒不滿意“你別騙我啊。”
他嘟嘟囔囔“你老是騙我,前天還說昨天來找我,我昨天等了你一天你都沒來。”
逢喜讓他這么一說,心里忽然生出些愧疚,多少年前她都拋到九霄云外的事兒了,蕭琢還記得。她當時就是隨口一說,結果蕭琢當了真,都沒出去找吃的,等她一天也餓了一天。
她態度軟化下來,把桌子上熱氣騰騰的醒酒湯遞到他的手“快喝吧。”
蕭琢狐疑地打量了她,然后才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酸酸辣辣的是很好喝,他一口氣咕嘟咕嘟都喝了。
將碗放下,把嘴一抹“你今天怎么這么溫柔”他忽然警惕起來“你不是逢十九,逢十九不會說話這么溫柔,你是誰你是不是要害我”
他一把掐住逢喜的胳膊,死孩子下手沒輕沒重的,還當自己是那個沒力氣的小可憐。
逢喜疼得嘶了一聲,上來脾氣了,回手掐住他的脖子,兩個人不知怎么著就滾在地上扭打起來了。
“你姑奶奶我今天就教訓教訓你這個小王八蛋”逢喜連拉帶拽,將纏在自己身上的蕭琢拽進了凈房的,然后魚死網破般帶著他一起滾下了池子。
蕭琢聽她這么罵,忽然放下心,這就是逢十九,不是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