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熹一覺醒來,已然日上三竿。
頭痛,口渴,揉著眼睛喚冬兒拿水來。
冬兒掀開帷幔,遞過茶水道“小姐可是睡醒了,城主都在外面等你半個時辰了。”
“老爹他這會來找我做什么”
“這奴婢也不清楚。”
楚熹聞言忙喝光了茶水,起身洗漱穿衣。
熱毛巾敷在臉上的瞬間,腦海中忽然閃過一道畫面,是薛進滿臉怒容的模樣。
薛進
楚熹有些分辨不清現實和夢境,試探著問冬兒“昨晚,有人來過嗎”
冬兒搖搖頭道“奴婢服侍小姐睡下后,就也回房去睡了,昨晚在門外給小姐守夜的是沂都府的兩個嬤嬤,沒聽她們提及有人來過呀。”
原來是做夢啊。
我就說我怎么可能那樣惡劣。
楚熹長舒了口氣,舒舒服服的擦完臉,轉而又去擦手。
等等。
楚熹睜大雙目緊盯著自己食指和中指上深深的淤痕。
這這這這這是薛進咬的
不,準確來講,是她硬要把手指塞進薛進嘴巴里,薛進一氣之下咬的。
楚熹恍惚回憶起昨晚如夢境般的種種,懊惱地捂住額頭。
蒼天啊她都做了什么啊
這世界上最可怕的事就是酒后斷片,但又沒完全斷片。
“小姐,你怎么啦”
“我以后再也不喝這么多酒了,真的。”
冬兒一邊幫她梳頭發一邊笑道“小姐都想起來啦”
楚熹怔住,扭過頭問“你以為我想起來的,和我自己想起來的,應該不是一回事吧”
冬兒憋著嘴強忍笑意道“看樣子小姐是沒想起來,昨晚在壽筵上,你非追著陸四公子喊人家什么歪,歪發”
“該不會是ifi吧”
“對對對”
楚熹心中大石落地“嚇死我”還以為她也往雙生子嘴巴里塞手指了,只是叫個外號,算不上丟人。
待收拾妥當,出門找老爹。
老爹在隔壁的水榭亭里等候多時,見楚熹來了,笑瞇瞇道“恁這一覺睡得可夠久。”
“恁何苦等我嘞。”
“想讓恁多睡會嘛,喝那么多酒,不睡夠了有恁難受的。”
楚熹見過了世面,終于明白嫦娥仙子一般的娘親為何會選擇嫁給老爹。
夫妻倆過日子,長得好看頂個屁用。
老爹和楚熹閑談幾句后,便步入正題“三兒,恁昨個也和那些世族公子都說上話了,感覺如何比起薛進怎樣”
“嗯除了謝燕平,好像沒人愿意入贅安陽呀。”
“恁管他們愿不愿意呢,就說恁中意誰。”
楚熹笑道“我還沒想好,都半斤八兩吧。”
老爹頓時做出一副嚴陣以待的架勢“恁不會瞧見薛進,又惦記他了吧老爹早跟恁說過他不是個好人,沒巴結上安陽,轉過頭就去攀附西丘,我這正琢磨著要不要給寧城主提個醒呢,寧城主如今可是很重用薛進。”
“別,千萬別,恁想把我和他的事鬧得人盡皆知呀”